“正是。這兩日她已經明顯地沉不住氣了,我相信不久她便會向我提出‘報恩’的要求。”皓�將觀察的心得道出。
“而八哥打算答應她?”弼群會意地挑眉。
“沒錯!”皓�點頭。
既然人家都主動送上門了,他怎好不陪著“玩”一場,以示手足之情呢!
蘭苑
白韶芸猶不知道她那自以為掩飾得宜的焦慮心情已然被皓�看破,她回到自己住了半月的苑落,煩躁不安地在小廳裡踱來踱去,目光掠過室內每一件清雅的擺飾品,滿懷憂愁的心田被沮喪緊張所覆蓋……
在玢王府的半個月,她先是為八皇子皓�解去身上的毒,然後再借去餘毒及調理身體為由拖延時間,好讓她能想出一個妥善的法子留在玢王府,達成她被特意送進王府的真正目的。
難道真要她主動開口要求八皇子皓�讓她留下來,就如同“計劃”那般?
她真的真的做不出那種挾恩使賴的行為,可她又不得不做……
她不得不使盡方法留在玢王府,皆始於兩個月前那場夢魘——
想不到父親一次慈悲救人的善心,換來的卻是恩將仇報、脅迫算計,而她的容貌則淪為被利用的工具!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有這麼“好用”,難道這就是父親在她十歲以後便帶著她隱居山中的原因?因為她的容貌會為他們父女惹來麻煩?
而今,父親被制,她被迫得上玢王府迷惑八皇子皓�,完成被交付的“任務”。
事情說起來似乎很簡單,可對她來說卻有著百般困難,只因她怕他……
愈是多見他幾回,她愈是怕他那雙深邃無波痕的黑眸。
即使在山中長大,少與外人相處,她也可以清楚感受到那雙眼眸帶給她的無形壓力。
那是一種無法捉摸,卻又令人渾身戰慄的感覺,彷彿他的目光就要穿透她的衣裳,深入她的骨血,看清她的心思!
她要如何去“迷惑”這個令人感到寒慄的男人?
另外,她完全不明白“迷惑”一個男人的真意為何……
那人說,她的“美色”足以迷惑入皇子皓�,她不需提出任何要求,即可達到留在玢王府的目的。
可那人錯了。八皇子皓�對她的美色視而不見除了用他那雙黑眸看著她,讓她感到非常不自在外,他根本視她為一般人,就和王府裡的僕人無異。
唉……
白韶芸終於停下腳步,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斜陽西落,心中一片混亂。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心也一天天地緊繃起來。
父親的安危全繫於她是否能達成被交付的“任務”,她到底該如何改善目前停滯原地的現況呢?
白韶芸愁緒滿懷,柳眉顰蹙地倚窗而立,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
暮色漸漸深濃,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忽地,咿呀一聲,小廳門扉被推了開來,驚擾了白韶芸。
一名婢女打扮的年輕女子端著放著食物的托盤走了進來,將托盤放在桌上,伸手點燃燭火,然後朝站立在窗前的殲影嘆道:“白姑娘,用晚膳了。”
“謝謝。”白韶芸轉過身走到桌前,眼露詫異地看著來人,“你是……”她並非這陣子以來奉命服侍她的婢女小月。
“我是小桃。小月有事在忙,我代她送晚膳來。”年輕婢女小桃口齒流利的回答。“總管有交代,待白姑娘用完膳,請白姑娘到‘荷風苑’去一趟。”
咦?這個時候到荷風苑?
白韶芸微愣了下才回應,“我知道了。”她神情有些怔然地在桌邊坐了下來。
她這才突然想起,稍早她到荷風苑時並未完成對皓�的例行“療程”。
他事情該是談完了吧!所以才會遣人找她過去。
白韶芸心中揣測著,右手勉強拿起桌上的竹箸。雖因太過憂慮而毫無食慾,可為了此行的“目的”,她無論如何也得勉強自己塞點東西下腹,好儲備些體力。
她手才剛伸出,眼角就瞄到站立旁的小桃,正用很是奇特詭異的目光盯著她。
“小桃,你有事?”是不是還有什麼事要告訴她的?
小挑眸光一閃,忽然由口中迸出一句令白韶芸感到震驚的話——
“六爺對你目前的進展很不滿意!”
白韶芸小臉驀地一白,竹箸由她的手中滑落,震驚的美眸瞪向一旁眼神已然與之前不同的年輕婢女。
“你……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