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可可嘴角挑起一絲莫可名狀地笑意。在俞成瑾詫異而帶著惶恐的眼神裡,她看到自己那張漸漸扭曲和冷酷的臉上已經找不出熱情洋溢的純真。
“可可”
顏可可啪得一聲翻開了手機,迅速按下了通訊錄:“喂,子凡麼?我是可可”
她的聲音甜膩得連自己彆扭,更不忍去看俞成瑾那彷彿已經不再認識自己的眼神!
“可可?”能接到顏可可的電話,嶽子凡是大為驚訝的。回來兩天他一直都在各種猶豫要不要叫女孩出來見一面,甚至偷偷用宅電撥打過顏可可的手機,可惜只傳來了關機的忙音。
現在聽到他的聲音,自是興奮不已:“可可,你好麼?”
“我還好啦,只是……呵呵,高考結束後不小心被車碰了一下,受了點傷,恐怕不方便出來見你呢。”顏可可臉上僵持著笑容,吐出虛情假意的嬌嗔。
“你出車禍了!”嶽子凡的關切從手機話筒裡溢位來,距離半張桌子的俞成瑾都覺得鼓膜大震。
“要不要緊可可?我……你在哪,我去看你好麼?”
“沒事的,只是胳膊有一點小骨折,現在這樣子好狼狽啊,不想見你呢。”
“別說這種話行不行,我”
“那好吧,明天你來我家吧。”顏可可結束通話電話,像翻書一樣收起了笑容,對俞成瑾道:“送我回家吧,在這裡叨擾數日實在不好意思。讓我去跟伯父告個別吧。”
“顏可可你究竟要幹什麼!”俞成瑾啪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整晚粥險些被顛覆。
“你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了。”顏可可仰起頭:“還有什麼比作為嶽子凡的女朋友光明正大地出入岳家更能接近柯軼倫的呢?
我想,只要我跟緊子凡,他總是投鼠忌器的吧。難道在岳家的大廳裡再衝我開一槍?”
“如果你真的是十八歲的顏可可,”俞成瑾冷笑:“我原諒你說的這一切都是氣話。但你不是小孩子……能不能不要做讓我覺得比對付俞佳的時候還幼稚還可笑的事!”
“可是貝兒死了!”顏可可揮手打掉了桌子上的粥碗,路過的傭人想要上前去收拾,卻被俞成瑾揮手阻止了。
顏可可的淚水持續打轉:“俞成瑾!我也想光明正大地去質問,卻將壞人繩之於法可是事到如今,還有誰能幫我?
貝兒死了,我爸媽死了,天越死了。每晚睡不著的時候,我都能在恍惚中看到楚天啟那冷血的商人嘴臉,看到柯軼倫那誇張的墨鏡下滿是疤痕的猙獰,看到林洛紫得意的笑容,看到我媽支離破碎的身體,看到貝兒不瞑目的眼睛!
你叫我接受楚天啟說的真相,去接受冤有頭債有主的因緣報應麼?
就算我在心裡強迫自己去接受這個結果……可是貝兒是無辜的,只有貝兒是無辜的呀。”
這一刻,俞成瑾才意識到即便自己巧舌如簧,卻再也難以找到一句合適的勸慰來撫平女孩心裡的傷。
“那你去吧。”俞成瑾漸漸放開顏可可顫抖的肩膀:“我只能對你說,我再一次準備好自己的肩膀,等著你為你自己今天的行為而後悔的淚水。”
顏可可怔了一下,旋即倔強地站起身來一搖一晃地往屋裡走。
“可可”俞成瑾突然出手拉住她:“東西我讓傭人幫你收拾,你……再陪我呆一會好麼?”
沒有拒絕,顏可可靜靜地負手而立,臉頰貼在男人寬厚的胸腔上。夏天薄薄的襯衫下,帶著燥熱的心臟跳動異常有力。
“俞成瑾,對不起。”
“柯顏,你永遠記著我的話。凡是阻止不了的,我寧願陪著你。”
站在頂樓的露臺上,俞剛望著俞成瑾送顏可可上車離去。身後的助手走上前來:“先生,少爺似乎對這個女孩很上心的樣子。”
“隨便他吧。”俞剛嘆了口氣:“管她什麼出身地位的,只要是個踏實過日子的人就好。難得成瑾喜歡”
“說起來,少爺初戀的那個女孩去世已經有八個年頭了吧。”
“那些糟心的事還提來做什麼啊?說說我們這兩處工廠吧”
“先生,”那助手從一個密封的牛皮紙袋子裡取出一疊檔案:“您看看吧,如果以子公司的名義來做,完全可以避開決議書上的相應條款。”
“製藥廠?”俞剛愕然一瞬。
“對,對方只要我們提供相應配套的設施建材。一切資質認證都由對方安排。先生,這兩處廠房不能割下去了。賬面上一旦再有這麼一大筆減值資產,以楚氏集團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