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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東西蹲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心裡一陣恍惚,她長的很漂亮,有好看的眉眼,有白皙的面板,有纖細的身段,我盯著她看了很久,心想,如果白汐在的話,是比她更漂亮,還是比她遜色一點呢?

就在我剛剛被她的好收買的時候,她卻做了一件令我無法原諒的事情:她在整理爸爸的房間,所謂的“整理”就是除了她跟爸爸的東西,其它東西全部像垃圾一樣丟到外面。那裡麵包括白汐曾經的東西,還有大量我放進去的“寶物。”

我從小就有走街串巷收集一些手工娃娃的愛好,會用彩色的糖果紙跟碎布條幫它們做成衣服穿在身上,還會將它們分別藏在家裡最隱秘的地方,然而那一天,我所有的寶物全部被她用掃帚掃攏,跟灰塵、果皮碎屑一起打包丟在門口的垃圾箱裡。

我愣愣的站在客廳看著那一切,直到傍晚時分,才哭著鬧著去門口刨垃圾箱,一邊刨一邊用最惡毒的髒話罵她。

附近鄰居們看到這一幕,都紛紛對我產生了同情,在背地裡對那個女人指指點點,必要的時候,我還會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在旁邊裝可憐,偶爾附合著他們的話猛點頭,不懂裝懂的說“是啊是啊。”

起初,爸爸會讓我叫她“媽媽”,我倔強的瞪著她:“你也配。”她看向我的眼神沒有憤怒沒有震驚,只有憐憫與疏離。我想起路邊的流浪貓,沒錯,就是行人看它的那種眼神。我覺得受到了輕視,對著她猛翻白眼,差點沒將眼珠子翻出來,但她依然不為所動。

自她出現以後,我生活裡的鬧劇一出接著一出發生。

有次,我在樓梯的鐵桿上攀登,是種很危險的動作,但年幼的我對危險遊戲往往樂此不疲,就在我剛剛踏到一個空格上去的時候,她像一個鬼魅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並向我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我嚇的立時從樓梯上摔下去,為此磕破了頭,扭傷了腳,代價慘重。

還有一次,她給我買的兩包泡麵的邊緣都被老鼠咬過,並且味道已經變了,我便打定她是想存心害死我。

我喜歡吃雞蛋,討厭吃苦瓜,她便將雞蛋跟苦瓜一起炒;我喜歡吃火腿腸,討厭吃胡蘿蔔,她便將火腿腸跟胡蘿蔔一起炒;就這樣,她聰明的膳食搭配成功的讓我的厭食症越來越重。

諸如此類的細枝末節慢慢的數之不盡。而我哭的機會也越來越多。當然,我一般是端個凳子坐在樓下嚎,不然,怎麼能引起別人注意呢?效果好的時候,我可以嗯嗯哦哦的坐在那裡嚎一個下午。

每晚六點鐘是固定的動畫片時間,那時候開始放童話了,像《白雪公主》、《灰姑娘》這些故事尤其吸引我,看的入迷便覺得能從中產生共鳴,因為我跟善良的白雪公主還有灰姑娘一樣,都有一個狠毒的後媽。

鄰里間開始拿她的事作飯後茶聊,最後,竟格外有默契的延伸到了“後媽”這個詞上,我聽他們說,哪裡哪裡有一個後媽討厭一個剛滿一歲的小嬰兒,就給她灌開水將他活活燙死。又有哪裡哪裡有個後媽要吃龍蝦,讓兩個繼子去水溝洞裡給她摸龍蝦後來被毒蛇咬死。還有哪裡哪裡有個小孩很愛哭,就被後媽關進冰廂被生生凍死……此類的例子被她們越聊越懸乎,我聽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總覺自己下一刻就被會被她惡毒的手段弄死。

出於自保,我開始極力反抗。她在家的時候,我就絕對不回去,她做的飯,我就絕對不吃。那時候,我曾一度認為自己特別勇敢,特別有骨氣。只是餓的不行的時候,就灰頭土臉的溜到青禾家蹭飯吃。一次吃三大碗米飯,也因此讓青禾媽媽對她虐待我的事情深信不疑。

我開始樂此不疲變本加厲的向爸爸告狀,每天都能層出不窮的找出很多關於她的罪行。現在想想,我那時候一定有做福爾摩斯的天份。

後來,我終於抗戰成功了。

那個女人走了,連帶著她的東西一樣不剩的消失了,就在我還不及歡呼的時候,爸爸卻在突然之間告訴我,他要去外地工作了。

他走之前撫著我的額頭失望的說道,“你林姨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莫離,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原來,她不是被我那所謂的證據bi的無處遁形才走的,而是因為爸爸擔心她再呆下去,我的心理會愈漸扭曲。

當空蕩蕩的房子裡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跌坐在初秋冰冷的地板上,緊緊的抱著自己,哭的壓抑而窒息。

作者有話要說:

☆、無法觸及的過去

莫晨被爸爸煞有介事的跟我安排在同一所學校的同一個班級裡,最後,又被那個穿著麻布裙子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