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人的體質。
昏迷過去的顧小四迅速被學校領導學送往中心醫院,後面關於他的病情,我完全不得而知,只是聽當時在場的一個同學說,他倒下的時候,身上沒有一點溫度,面如死灰,嘴唇烏青,在地上抽搐了幾秒就沒了動靜,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樣。
後來幾天,我一直過的渾渾噩噩,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一天發生的事情,每一個細節都歷歷在目,彷彿就發生在前一秒。晚上做夢,接二連三的夢到顧小四死了,還夢到他來找到,夢到他的屍體就浮在湖面上……
這種恐懼日復一日的折磨著我,最後,我不得不請假逃回家。如果顧小四有什麼三長兩短,周桐脫不了干係,我又能脫的了干係麼?要不是我那樣刺激他,他頂多也只是凍場感冒而已,可如今……
我越想越害怕,這種害怕到了極限之後,我終於把自己也逼的倒下了。
高燒,
昏迷,
兩天兩夜。
最後被人弄醒,坐在床邊的竟然是青禾。
他一邊餵我吃藥,一邊幫我擦汗,一邊幫敷毛巾,手忙腳亂的,好幾次都把水弄到我的被單上。我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看著他,他修長的眉端皺在一起,嘴唇緊抿著,臉上擔憂的表情,一覽無遺。
“好點了沒有?”他輕聲問道。
我搖了搖頭,喉嚨又幹又辣,“顧小四有訊息了嗎?”
青禾嘆了口氣,聲音裡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怎麼了?你為什麼這種表情?”我沙啞著嗓子焦急的問道。
“他”青禾猶豫不決,半晌,才慢慢的吐出兩個字,“死了。”
我一子下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的。”我一面搖著頭,一面喃喃道。
“離離,我知道他是你很好的朋友,但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難過。”他抬手拭去我眼角的淚水,動作輕柔的撫摸著我的臉龐。
“不,你不懂的,你不懂的。”我扯著嗓子歇斯里底,繼爾,更多的淚水爬滿臉頰,“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離離,不要亂說。”青禾捂著我的嘴,猛地將我拉進懷裡,我抗拒著想掙扎開,他卻越抱越緊,幾乎要將我嵌進他的身體裡,“你現在正在高燒,大概燒糊塗了,神智不清。所以,你只需要好好睡覺,什麼都不要亂想,什麼也別亂說。”他在我耳邊輕輕的說著,聲音溫柔的像一位母親在哄自己的即將入睡的孩子一樣。
可是,我卻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是瞪大了雙眼淚如雨下的看著他。
這個時候,我怎麼可能不去亂想?我怎麼可能睡的著?我怎麼可能自欺欺人的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
我是人吶,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吶,我最好的朋友被我害死了,我怎麼可以做到無動於衷?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
窗外的雪已經停了。
天空依舊陰霾。
我躺在床上抓著青禾的手,渾身止不住的顫慄,到現在都沒辦法接受一個鮮活的生命死去的訊息。我像一臺老舊的收音機一樣,將那天發生的事情斷斷續續的說給他聽。
我以為他會很驚愕,就像我聽到顧小死厄訊一樣。
可是他沒有,他只是很平靜的看著我,將我放在他手心的指尖一點一點的收緊。
我說,“青禾,我好怕。”
他很久都沒有說話,看著我的眼神有些飄乎不定,良久,才似安慰的用另一隻手拍了拍我的手背,“離離,事情與你無關,你無需害怕。”
我苦笑著說不出話來,以為他只是單純的想安慰我罷了。可後來我聽到的訊息,再次令我錯愕不止。
原來,顧小四出事的前一天,曾跟蹤周桐進了一家酒吧,當時周桐正跟一群朋友在慶祝什麼,有個衣著暴露的女生坐在他身邊,不時的灌他酒,或者做出撩人的姿勢在他耳側說些什麼,纖長的十指動作嫻熟的伸進他襯衣裡,他不反感,反倒興致極高的當眾迎合,上下齊手,好不歡快。原本躲在角落裡的顧小四終於看不過去了,橫衝直撞的奔過去將她從他身上扯開,漲紅了臉質問他。面對不速之客,周桐一點都不意外,彷彿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一杯明黃色的液體搖晃著浮動的冰塊遞到顧小四面前,“你喝了它,我就告訴你為什麼。”
他笑容不減半分的在顧小四仰頭喝完後,輕描淡寫道:“你爺爺說,如果我不跟你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