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還能得出另一個結論,那就是放手一博、成敗在此一舉!
才想完,車輪子聲由遠及近,我轉著脖子吃力的朝右方看去,每使一點力都向暈撅邁進一步。
張琳推著輛輪椅,輪椅上坐著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我想他應該就是周遠明瞭。
記得哥哥說過他6年多前只有45歲,那麼算其這些年過去了他現在還不到52歲,但看來卻蒼老的厲害,比80老態龍鍾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琳將他推至我面前停下,他那雙痛恨與渾濁並存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彷彿要用目光將我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挖下。
我半張雙目望著他,看樣子他已油盡燈枯,再不放手一博恐怕死都不會瞑目。
我覺得他很可悲,為了安家產業斷送了自己的一生,與其窺探為何不為自己幹一番事業?非要鑽在仇恨中熬磨一生。
我目光下調看向他的腿,哥哥當年往他腿上打了好幾槍,真是廢了……我徑自打量著、想著,下巴被一隻乾枯的手捏住,臉被抬起。對上他的眼睛,我覺得可更笑,他費盡心機到頭來卻什麼也沒得到。
“你和你媽長得真是像……”他嘶啞著聲音沉語,“你們一家很快就要在黃泉見面了,你該感謝我。”
我望著他什麼也不想說,他心態完全扭曲,多說無益,況且也不想浪費唾液與精力。
他放開我,我靠著汽油筒微微喘息,不曉得自己還能撐多久。
他看向許玥、許楊,可憎著面目猙獰大笑,老臉堪比惡鬼更甚。
一名中年男人拎著三包炸藥走來,將其中一包交給張琳。
男人將手裡的炸藥分別綁在許玥、許楊身上,張琳則負責綁我。
我近距離看去,她四陷充滿仇恨的眼神早已不是兒時所認識的小夥伴了。生命摧殘,她的心已和周遠明沒有任何區別。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去非洲受苦,我會讓安楚親眼看見你被炸得粉身碎骨!”她一字一音在我耳旁說著,字字咬牙、音音恨骨。
我想她最恨的人會不會是我?細細想來每件事都跟我有關,不論智英傑還是非洲,還有在“便利網“時楊芳為了維護我總和她對著幹。
心中苦澀,可以說,我間接的害了身邊的人,真追究起來我想自己才是最大的罪人!
炸藥綁好,倉庫內陷入死寂,我們都在等待……不知道過去了10分鐘、20分鐘、還是30分鐘,恍惚越來越歷害,我遊走在暈與不暈的邊緣苦苦掙扎。
引擎熄火的聲音傳入耳朵,我混沌的大腦好像突然有了點清醒。
吃力的扭動脖子朝倉庫大門看去,一道頎長身影透過逼近傍晚的日光打射進來,從影子可以辨別出來人是哥哥。
進來的只有他,我不禁心有涼意。不是吧,他怎麼羊槍匹馬就敢往裡闖!聶笑呢?幫手呢?都去了哪裡?
哥哥面帶微笑,目光從我、許玥、許楊牙上掃過,從他臉上看不出一丁點焦急,泰然自若的很。
這時我才想到他絕不做沒把握的事,既然敢來便證明早有安排!起初擔心,現在倒完全放心了。
他獨自前來令周遠明詫異,隨即聞他警戒說道,“你可真有膽子,竟敢一個人來!”
“現在我和我妹妹、我的女人、兒子全在這兒,這不正是你要的嗎?”哥哥低聲輕笑,說得可輕鬆了,比談論天氣還談論天氣。
他的女人……我下意識看向許玥想看看她是什麼表情,可惜,她那礙事的長髮擋住臉孔,什麼也看不見。
周遠明陰冷的笑著,朝身旁兩個男人使眼色,男人會意,同時上前捏哥哥的身。捏罷對他搖頭,證明沒有武器。
周遠明這時就有點美瘋了,不知是他人老判斷不靈光還是真覺得可以一起死,總之瘋狂大笑,彷彿這間倉庫已爆炸,所有人全部葬身火海。
對於他的瘋笑哥哥沒反應,笑得一如既往。
張琳從地上撿起兩包炸藥,狠毒的瞅了我一眼便從倉庫後門走了出去。
我心涼,冰冷刺骨,她這是要去炸死智英傑和章超啊!我想她出去就不會回來了,她應該不想死才對。
周遠明將一包炸藥扔向哥哥,並對他殘忍說道,“綁在身上!”
哥哥二話不說,手腳麻利的將線繩往腰上一綁,綁完了拽拽、看看是不是綁牢固了。
我已經快被他弄暈,他到底做了什麼樣的安排?這間倉庫裡全是汽油和炸藥,稍微擦出點火星便會連人帶倉爆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