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於是兩個人都言語婉轉而堅決地否決了。
憶琴原先不過在下人中間頗有名氣,如今這一舉動之下整個王府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連當今皇帝都聽到了這樣或是那樣的傳言,私下裡還問過王爺,王妃可是府裡的丫頭治好了,南陽王府人傑地靈,連個丫頭都能這樣聰明,朕很想見一見云云。
憶琴性子裡頗有些夜羅絕當年爭強好勝,偶爾也喜歡做些出風頭的事情,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鬧得這麼大,甚至都已經傳到了京都,沒有幾個月竟然傳出了好多的版本,而且自己在這些版本里已經變成了到王府報恩的神妃仙子。在憶琴看來,出出風頭吐吐惡氣的想法不是沒有,但是在她的眼中救人只是一件她和患者之間的事情,在閣裡的時候,哪月她不要救個把個奄奄一息的殺手的,平常得和吃飯喝水沒有什麼兩樣。閣裡雖然不知道憶琴是閣主的女兒,副閣主的侄女,但是憶琴靠救人建立起來的威信不可動搖,誰都知道得罪了這個小妮子,不但會被人下黑手陰到,而且死的時候還沒有人救你,因為這個小妮子救人全憑心情。
憶琴默默地在角落裡反思自己的行為,玄靖看著糾結的身影微笑著搖搖頭,繼續回首與桌面上那疊永遠沒有盡頭的卷宗。
“最近蝴蝶公子的行事風和之前大不一樣。”玄靖突然波瀾不驚地說,憶琴聽到這話心肝兒突地一跳,馬上壓抑下了心下的不安,抬起頭無害地看著玄靖,一臉的茫然。
“不一樣?”
“之前張狂隨性如今霸道睥睨,我懷疑也許‘蝴蝶’已經易主了。”
憶琴冷冷地看了一眼桌面上那些堆積如山的卷宗,能從這堆東西里看出蘇易和花滿袖並不是同一個人,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哥哥確實不簡單啊。
“如果是這樣,公子想要抓的究竟是蘇易還是蝴蝶公子呢?”憶琴不動聲色地試探。
“蝴蝶公子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想要謀反。”
憶琴偷偷地吐了吐舌頭,無論是蘇易還是花滿袖,這個心思都是有的。
午後的風靜靜地從兩人身邊吹過,帶著溫柔透明的,特屬於盛夏的氣息,讓人經不住的感覺到一種平和淡定的慵懶。也許,玄靖一直想守護的,也僅僅只是這樣的一份平靜的慵懶吧?
即使,這樣的盛世已經只是一個表面,即使,這樣的盛世已經在光鮮的表面之下慢慢腐爛。
玄靖,你想要天下的百姓安定,但是你看不到的背後正在毀滅,你沒有像我和阿茗那樣親眼見證到這個朝代正一點一點朝幻滅走去。慢慢加熱的水才會真正不著痕跡地燙死裡面的生物。
“……憶琴”玄靖猶豫了一下,憶琴側著臉,長長的睫毛有一下沒一下的跳動著,活潑又頑皮,明明看上去那麼清麗甜美無憂無慮,但是總是帶著燦爛笑容的眼眸卻是那麼深邃,似乎在它最深的地方,在任何人都觸及不了的地方,永遠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哀傷。聰明的,善解人意的或是帶著明媚的笑容惡作劇的,這個精靈一樣的少女是自己無論怎樣也看不透。
憶琴回過頭來,笑眯眯地看著玄靖,那樣的笑容讓玄靖突然間開不了口。他只是違心地避開憶琴的笑容,強迫自己的注意力送回卷宗之上。
玄靖什麼也沒有說,就像憶琴沒有問為什麼他要這樣莫名地叫自己一樣。
但是玄靖心裡清楚,他想,或許抓住蝴蝶公子以後,自己可以試著活下去,這個世上也許有一些事情是值得他去面對活下去的痛楚的……
阿茗陰謀蘇易情
當整個世界都在尋找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往往離所有人都很近。
一間普普通通的民房,坐落在王府的隔壁,屋主前些日子不知道什麼原因匆匆搬離了這裡,只帶走了不多的行李。新來的住戶是一對年輕男女,相貌俊美,金童玉女似地模樣讓周圍的住戶都相信他們是躲避家鄉的桃色事件私奔的情侶,於是對他們也頗為照顧,這對男女中的男子溫文爾雅,氣質溫和謙遜,女子雖然重病在身言語不多,但是一副鶼鰈情深的模樣更是大受周圍住戶的歡迎。
男子坐在桌前,面前攤著一本詩集,漆黑柔順的長髮束起,更是顯得眉眼如畫,尤其是那雙眼睛,就好像是用濃墨在宣紙上勾畫的一樣,利落明豔,眼尾含著一縷淡雅的風情。他的眼睛始終盯著書本,卻對著身後還躺在床上的女子輕聲問:
“還是不想吃飯嗎?”語調柔和,體貼關心。
“哼!”床上那位傳說和他鶼鰈情深的愛人冷冷地回應他,連看也懶得看他。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