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玄靖世子你這是要和本座搶女人嗎?”花滿袖豔豔地笑了笑,眯起了眼睛,摟著醒蝶的手不禁摟得更緊了一些。
玄靖微微震了一下,伸出的手慢慢地垂下了。
“你就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嗎?”那個清脆甜美的聲音似乎還在自己的耳邊迴盪,為自己編織出一個絢麗的夢……美麗易碎……
是啊,自己有什麼理由呢?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呢?這具殘破的身體,甚至可能連明天都沒有,每多活一時一刻都是上蒼對自己的恩賜,這樣,自己還能再奢求什麼嗎?
“……代我好好照顧……妹妹……”再是艱難,這句話他還是說出了口,神情仍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安詳,但是那層淺淺的淡漠再也掩飾不住他眼底的徹骨的悲哀。
花滿袖沒有再回頭看玄靖,面無表情地說了一聲
“自然。”
轉身離去,乾淨利落,飄飛的紅衣如火,激烈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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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蝶醒來的時候,風雨已經平息,窗外是燦爛明媚的陽光,若不是樹葉上還帶著的晶瑩的水珠,甚至讓人記不起昨夜那場大雨。
醒蝶伸出手掌擋在眼前,陽光透過她的指縫落在她的臉上,暖暖的,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溫度。
“醒來了就喝藥吧。”低沉動聽,乾淨柔和的音色,舒緩地傳來,讓人甚至要忍不住沉浸在這聲音裡。
這聲音是那樣的熟悉,熟悉的溫柔,熟悉的悅耳,熟悉的感覺,明明說的是那麼生硬的話語,隱隱流露出來的關心卻仍然讓聽到的人能夠從心裡暖起來、
“蘭叔!”醒蝶猛地睜開眼睛,立刻就要起身,靜靜坐在一旁的封君蘭及時地伸手按住她。
許久未見,封君蘭還是一身銀白色的長衫,衣角處用銀色的絲線繡著幾朵蘭花。他的膚色潔白,一種不怎麼健康的白,這樣的白更是襯托出他一頭隨意挽起的長髮濃墨一樣的漆黑。
“蘭叔……”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是卻又什麼都說不出,醒蝶只是覺得很安心,蘭叔來了,一切,都會沒事的……
“嗯”封君蘭淡淡地應著,回頭看了一眼坐在窗外的樹上的夜羅絕。
夜羅絕無奈地攤了攤手,朝著封君蘭一陣擠眉弄眼。
封君蘭沒有理會,只是繼續冷冷地看著夜羅絕。
夜羅絕最後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任命地轉身,無聲無息地飄下樹,輕盈地落在小小的庭院裡。
樹下,一身紅衣的花滿袖把頭埋在自己的衣袖之中,身形萎靡,感覺到夜羅絕沾到了自己面前,於是慢慢抬起了頭,一張華麗殘豔傾國的容顏上滿是憔悴。
“小蝶……怎麼樣了?”
一路把她帶回來的時候,花滿袖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可以撐到封君蘭面前,那樣蒼白的容顏,那樣微弱的氣息,那樣淋漓的鮮血……一直到封君蘭從他的手中把醒蝶接走,他都沒有勇氣去看一眼奄奄一息的醒蝶。
“有蘭兒在,死不了”夜羅絕懶洋洋地說,聲音燦爛,中氣十足。
“……”花滿袖似送了一口氣,又坐回樹下,微微合上了眼睛。
“小子,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寶貝女兒的啊?”夜羅絕笑眯眯地俯視著花滿袖,燦爛的笑容和醒蝶幾乎一模一樣“要不是我和蘭兒來得及時,只怕這個時候她都該過奈何橋了。”
花滿袖似乎對夜羅絕的話有所觸動,睜開眼睛直視著夜羅絕,非常認真地說:“她就是死了,我也不會讓她一個人走的。”
夜羅絕似乎很不滿意花滿袖的回答,收起了笑容。燦爛的笑容剛從他的臉上撤去,一股狠戾凜冽的梟雄氣息就透體而出,將花滿袖包圍
“死嗎?那是很容易”夜羅絕說著抬起手掌,一股排山倒海的內力迅速在他的掌心彙集,他用的是翠玉的瀟瀟落木掌,這套掌法由鬼絕的首領使用出來,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夜羅絕的手停在了花滿袖的天庭,然後冷冷地說
“沒有什麼比死更容易了,我殺你,和你殺死那些嘍囉一樣容易,但是,這樣殺了你會讓我替小蝶不值,她就白死了。”
花滿袖任那支隨時可能取走自己性命的手停留在自己的天庭,而是嚴肅地看著夜羅絕
“好,我答應你,即使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不會輕易求死……當年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