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自甘墮落的自己,那樣一個破破爛爛的自己竟然也可以有這樣的一天。
但是花滿袖被那洶湧的人潮吞沒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明明不過幾百步的距離,花滿袖怎麼會還不回來呢?醒蝶有些著急了。
驀然間,一股不祥的預感瀰漫上心頭。太多的變故和生死之交讓醒蝶擁有一種動物似的敏感,能夠察覺到危險的靠近。
才要動,一道陰森森的冷光已經架在了醒蝶的脖子上。不用低頭,太多的實戰經驗讓她立刻就意識到,那是一柄很鋒利的劍,而出劍的人速度很快,甚至超出了自己。
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燦爛華麗而不可捉摸。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閃過,轉瞬即逝……只留下一地哀傷的碎片。
“請跟我走,醒蝶小姐。”身後的人用冰冷生硬的語氣對醒蝶如是說。
感恩自誤百年身
腰上尖銳的疼痛還在不住的傳來,花滿袖手持著修羅血玉簫,臉色陰沉地站在已經變得空蕩蕩的街道正中,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
他早該想到,那些人又豈是能夠輕易放過自己的呢?
剛才擠過人群的時候,至少有三個高手同時朝他發出了攻擊。即使是花滿袖,在這樣擁擠的人群裡獨自面對三個高手,也難免中招。想來那刀上是淬過毒的,現在那些傷口上已經感覺不到疼
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麻木感。
這樣的小城鎮,即使是趕集的時間,也不應該有這樣的擁擠的,若是之前,他必然會覺得不對勁的,可惜現在,他以為他已經退出了那些紛爭,也就不再留意身邊的那些瑣碎小事,而且,最
重要的,是他丟下了那些影衛和侍從,他只有一個人,而要面對的,卻是數量上是自己幾十倍的敵人。
究竟是誰?蘇易?還是玄靖?
他才離開幾天,他們就已經為自己設下了如此精美的局,想來也是用心良苦了。
一抹冷笑浮現。
他不是玄靖,狂氣霸氣上來了那些百姓對於他來說什麼也不是。
毫無預兆地,他反手格住身體右側的進攻,手腕微微用力,只聽‘咯’的一聲,那個刺殺他的人的胳膊便生生被卸了下來。
在百姓驚惶逃竄擾亂那些刺客的視線的時候,花滿袖已經從腰間抽出修羅血玉簫按在唇邊,送進了一股凌厲的氣息。
一聲尖銳的簫聲破空而出,距離花滿袖近的幾個百姓立刻就因為毫無內力護體,頓時七竅流血地倒下了。
礙事的人倒下了花滿袖的視線頓時清晰了不少。他極目遠望了一下,果然醒蝶已經不在自己的視野之內了。於是一股很久都沒有出現了的狠戾的殺意再次瀰漫上他的心。
快點把這些礙事的傢伙殺光了去找醒蝶。他這樣想著,毫不留情地把修羅血玉簫再一次放在嘴邊,一曲《傷別離》輕輕揚揚地流瀉而出。
音殺比起其他的武功更消耗內力,這對於中毒的需要用內力壓制毒性的花滿袖來說,實在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但是,比起其他的方法,面對這麼多的敵人,音殺的效果卻比其他的方法好
的多。
作為一個殺手,醒蝶追求的是實用。她的招式都很簡單,樸實,但是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格殺,見血封侯,屍體身上可能沒有任何的傷口,但是卻已經筋脈盡碎了。但是相反的,花滿袖追求的
是效果,他喜歡鮮血淋漓的效果,喜歡那種赤紅的招搖,喜歡那種華麗麗的視覺衝擊。所以他的招式華麗而繁複,優雅如同舞蹈,但是這死亡的舞蹈卻會讓敵人全身綻放燦爛的血花。
不過片刻,死於音殺的和他的分筋錯骨手的屍體就已經堆了一地。
他根本不在乎哪些是刺殺他的人,哪些是百姓,只要是礙眼的,一律除掉。
地上嫣紅的血泊交匯縱橫,鐵鏽味隨著風一直飄得很遠很遠。但是即使如此,花滿袖除了擰斷別人的脖子的手以外,雖然一身紅衣全身上下卻沒有沾到一星一點的血,他勾起嘴角,似乎對自
己的表現很滿意。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明明明是身中劇毒,花滿袖卻依然可以沒有任何事情一笑,毫不在意地擰斷別人的脖子,動作沒有一點的遲緩,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讓所有在場的人不寒而慄,恍惚間他就
是這個人間煉獄裡的修羅。
但是,沒有人能夠看見他身後的紅衣其實已經被血浸透,也沒有人看見他額角隱隱的冷汗,更沒有人看見他暗暗地用針尖刺進自己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