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也是他爸爸周杰的口福大開之時。

“閨女，你一回來，我們家就是滿滿的人氣，也像個家的樣子了，別走了，好嗎？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梅姑，忠鶴天天呆在她身邊，真福氣啊！”

爺倆吃過年夜飯，喝了幾杯白酒的周杰，看著進進出出收拾桌子的亦心，由衷的感嘆。

“你兒子平日裡也在你身邊啊，你有什麼不滿足的，幹嘛還羨慕梅姑，再說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忠鶴呆在武館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比呆在梅姑身邊的時間多得多，你身邊一個親兒子、一個乾兒子，兩個兒子圍著你，還這麼貪心！”

“你弟弟一到假期，就心急火燎的奔著去找他媽媽，他眼裡根本沒我這個老爹，人家不都這麼說嗎，女兒是爸爸的貼身小棉襖，你老不回來，我上哪享你的福去？”

“爸，你忘了，你以前不總說，當年，要不是爺爺奶奶非拽著你，讓你從省隊回來，拖了你的後腿，你現在說不定比鍾超美闖下的事業還要大呢，難道，你讓我走你的老路，乖乖的聽你的話回來，在縣城呆一輩子，老了以後，向我的孩子抱怨你的目光短淺？”

“我是這樣對你說的嗎？我沒有告訴你，當年，我是被省隊趕回來的？”

“沒有。我不知道你是被趕回來的，為什麼？你做了什麼壞事了嗎？”

小時候的亦心，由於受母親去世時的驚嚇，加上見周杰的時間相對較少，所以，對周杰這個父親還是有一定距離感的。他們的交流逐漸深入和融洽，還是在亦心上大學以後，因此，對周杰的過往，作為一個晚輩，她並不是十分了解。

“沒什麼，一點小事。”

二

因戀愛被省隊勒令提前退役，這在當年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而現在說來，已經不算什麼了，不過，面對已經成年的女兒，周杰卻難以啟齒，因為，細說之下，就不得不提及亦心已經早逝的母親。

那時候，要不是亦心的母親及其家人，跑到省隊說他拋棄娃娃親，是陳世美之類的，省隊領導，也不會那麼不講情面、又絕情的放棄他這個主力隊員。

時光匆匆三十載，一切已是不堪回首！一切已是過眼雲煙！

“你不想說，肯定還有原因，明天我去問梅姑，她一定知道。爸，我們明天下鄉給爺爺奶奶磕過頭、拜過年回來，去梅姑家好不好？回到家我還沒見她呢，真想她啊。”

下午從沿河回來太晚了，又趕著做年夜飯，就沒去看梅姑，要是平時，亦心早就飛跑過去了。

“是吧女兒，你看，縣城有這麼多你喜歡的人，也有那麼多人喜歡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總不能一直在外面漂著啊，回來吧，啊？回來和我、忠鶴一起，在武館帶學生，多好！

而且，現在忠鶴又單身了，你知道我很喜歡他，從小我就把他當兒子帶，你不也一直很喜歡他嗎？爸爸真希望你們倆能走到一起，那樣，就圓滿了。”

周杰看著女兒，眼裡滿懷希望。

“爸，這些話我上大學時你就說過了，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在老生常談啊？喜歡一個人，就要和他在一起嗎？那你女兒喜歡的人可多了，剁成肉醬都不夠分的。為了保留一個完整的女兒，我看你，還是打消心裡的那個奇怪的念頭吧。

我和忠鶴早就是兄妹關係了，你就別再操心了，行嗎？爸。你要覺得忠鶴是你的乾兒子你還不滿足，非要把他變成你的親親的兒子的話，那你就多到梅姑那去下功夫，都明戀暗戀的三十多年了，連自己這輩子最喜歡的女人都娶不到家，你不覺得你在感情表達方面也夠失敗的了，還來撮合別人，可笑不可笑！嘻——”

“周戀，你笑什麼笑？什麼別人？你和忠鶴是別人嗎？你現在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連你老爹都敢嘲笑！”

“爸，我叫周亦心，人家早就改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都認可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認可呢？”

“認可什麼？我閨女，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你沒看農村走出來的人，當再大的官、謀再高的位、再有錢再是大老闆，到他爹孃跟前，還是狗剩、豬娃，我不管你在外面叫什麼，回到家，就叫周戀。

去，拿鑰匙，我們去武館活動活動。吃得太多了，不走兩趟拳，不舒服。順便我也要看看你的梅花老架，掉沒掉勁。”

三

由於租金的不斷上漲，而武館規模不斷地萎縮，所以，現在的周杰武館，比當初已是小了不少，好在忠鶴的歸來，讓武館又有了年輕人的朝氣。

“爸爸，你看，燈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