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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行回了書房。子離比藍若高出許多,途中望著藍若小個兒提著酒罈子頗辛苦,便不動聲色地接了過去。

當晚,月圓花好,後花園散步之行中多了子離和猴子兩人。子繹尋了處僻靜的地兒,啟了酒蓋。猴子掏出幾隻酒盞,一一斟滿。

四人散席於地上,各自執了盞默飲。風輕星淡,月影花香伴酒,誠然是件極雅緻的事。

只可惜幾人年少,酒力甚淺。一罈酒尚未飲完,全都東倒西歪了起來。

醉酒的人,自是千姿百態。

子繹一把摔了酒盞:“老子要做將軍!”

猴子抱著酒罈子縱聲大哭。

藍若低頭咬指甲,酒精將思念催化,她一遍又一遍地問子離:“皇宮的杏花樹在哪裡?”

子離倚靠在樹邊,皎月下一張清俊的面孔如工筆細繪。他眼神迷茫地聽著藍若的醉語,久久都未答話。直到藍若沒了聲響,卻突然道:“蘭若生春夏,芊蔚何青青。藍若,你的名字真好。”

子離說時嘴角淺淺含笑。

這場貌似漫不經心的醉酒卻對子繹產生了振聾發聵、醍醐灌頂的作用。許是受酒後萌發的人生第一志願啟示,子繹對子離的印象有了極大的改觀。

他的觀點是:但凡將來能有一番作為的人,都應該是子離那個樣子的。這個觀點來得熱切而洶湧,使子繹對子離的推崇日日加深,連帶著也發奮起來。藍若認為子繹正處於某種抽風階段,對他這一觀點持保留態度。

事實證明,子離的影響力之巨大,不僅僅輻射到了周遭的幾人,更波及到了整個將軍府。藍若近日裡就陸陸續續的收到了數個荷包。

當然不是給她的。

幾個正值花雨季的丫鬟皆羞澀且不約而同向藍若表示:六皇子總是一身素色衣裳,纖塵不染有餘,卻又似少了些許點綴。

藍若不動聲色地收下,內心卻苦苦掙扎了起來:這與人方便,與自己不方便的風月之事到底要不要做?她覺得做這件事是具有兩面性的,好的一面是可以改善自己在府中稍稍淡漠的人際關係,從而樹立團結友愛、樂於助人的形象。壞的一面是,子離若舍荷包而取義,將這事稟了夫人,就是鐵錚錚的夥同猥褻皇子的罪名。

愁眉苦臉了幾日之後,子繹實在看不下去了:“這事有什麼大不了的,送就送了唄,不過是幾個荷包而已。”此時兩人正在後花園散步,藍若悲憫地將子繹望著:“這荷包載著的情意,你現下怎能明瞭?”子繹不服:“我不明瞭,你又明瞭了?只是這打小報告的事子離是萬萬不會做的。”藍若踢了踢眼前的石子:“你果然對子離知之甚深,不如就由你去送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子離的聲音自後傳來:“送我什麼?”

子繹止步回望,待得子離走近,熱心地說道:“藍若有幾個荷包要給你。”

子離沉默須臾,眉毛微微一挑,盯向藍若:“東西呢?”

3 你的名字真好(3)

藍若畏畏縮縮地掏出了荷包:“這是巧梅的,這是招娣的,這是銀鳳的……”

子離復沉默,此回長了許久,他不伸手接,最後道:“你既能慧眼識出這其中的情意,就自個兒留著吧。”說完,轉身走了。

猴子急急跟上,臨去前狠狠瞪了藍若一眼。

子繹用胳膊頂了頂藍若:“我覺得子離好像生氣了。”

子離果然是生氣了,並以一種極為反常的方式表現了出來:他以強將手下無弱兵為據,向夫人提出子繹身邊的下人文化低得嚇人是很不和諧的。夫人恍然大悟,急命子離對其進行強化培訓。自此每日午後,藍若就不得不與子離一同坐於書桌前,由其監督,進行掃盲。

藍若悲痛欲絕。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藍若認為自己心懷宇宙不該和未成年人一般見識,只能以德服人。所以,子離解析詩詞時,她就要先了解一下作者的人品如何,相貌如何,交際圈子如何。子離評論各家學說時,藍若主要關懷於各派掌門人之間的愛怨情仇。總之,本著以和為貴的唐僧宗旨,藍若誓要將這次培訓搞黃。

一個人沒文化不要緊,萬不能缺一技傍身。子離可能是想到了這點,開始將教育的重心放在了書畫上。

子離做事認真,看到藍若的一幅狂草作品後,決定手把手地教。藍若記得當時子離站在自己身後左側三公分,握起她執筆的手,緩緩俯低了身子。他一邊運筆,一邊道:“書為心畫,你這般亂塗一氣,可見心中只有一團混沌。”

藍若側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