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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說著就把手裡的鋤頭往離他最近的桑寧手裡一遞,桑寧茫然地拿著鋤頭跟另外三人面面相覷——呃,所以他們也要,幹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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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田村這麼貧瘠的地方,其實根本吃不上一天三頓飯的,平日裡能保證每天吃一頓都是很難得的。

之前村裡把他們當做外來的客人招待,村長讓村裡各戶一起勻出口糧才能給他們備著一天三頓飯。

不過現在,顯然荒田村的人已經在用半個村民的目光看待他們了……

這裡的村民都覺得他們這幾個學生多半是走不了了是嗎?

四個人沉默地坐在桌邊面對著昨天和今天早晨動都沒動過的地瓜乾和小醃菜——正因為他們沒動過,所以這一碗地瓜乾和一碟小醃菜從昨天中午就給他們留到了現在。

默默淚流……早知道昨天就吃掉了,好歹還能省下點麵包。

現在……他們真的覺得那上面飄著的黴味兒更重了……orz

桑寧心裡還在做著掙扎,不想吃,可是一上午用盡力氣的奔跑體力消耗這麼大實在很餓。

結果一抬頭髮現其他三個人都在盯著她——那目光就像在說:你不是吃貨嗎,你先嚐!

桑寧哭,吃貨也是有標準有品格的好不好!不是什麼東西都吃啊!

她掙扎著,女屋主在旁邊幽幽勸了一句:“快點吃吧,吃完才有力氣幹活。”

他們的頭皮頓時都發硬了,當然知道這是村民一家一點省出來的口糧,也知道這裡沒有寄生蟲,這東西也吃不死人。

但是他們真的很擔心自己在城市裡精糧細面養出來的嬌嫩胃腸享受不了這個啊~~!

糾結之中突然就見高學夫伸出手去拿了一塊地瓜幹放進嘴裡,咬一口,嚼嚼,嚥下去,再咬第二口……

桑寧和另外兩個人的目光盯著他,幾乎都充滿崇敬了。

高學夫吃完一塊地瓜幹,嚴肅地說:“身為一個民俗學者,將來再艱苦的環境都可能會遇到,所以吃苦耐勞是必須的。”

——哎等等,他們只不過是學民俗的學生,離民俗學者真的還很遠!

可是真不愧是高學夫啊……跟他一比大家自嘆不如,陸續伸手去拿了地瓜幹。

桑寧牙一咬心一狠,用力咬下一大口——頓時除了充斥在嘴裡的發黴的味道,還有一股酸稠在蔓延……蔓延……延……

嘔——

白樂枝第一個捂著嘴跑了出去,楊豐旭那口地瓜幹也含在嘴裡不知該吐還是該咽,至於桑寧——不要嚼就好了,就這麼生生的嚥下去,反正胃裡又沒有味覺!

……

艱難地吃完一頓飯,桑寧和白樂枝按照村民的囑咐紮好頭髮,包上頭巾,挽起袖子,再繫上一條抹布顏色還打著補丁的粗布圍裙。

他們其實一直也很奇怪,既然不能下田,那村民都在哪裡幹農活?

他們跟著屋主一家往村子後山去,男人寡言,女屋主邊走邊跟他們說:“餓鬼一般只在田裡和村裡出入,很少上後山。我們在後山種了點地瓜,還能挖點野菜。男人有時候也能抓到點跑來的蛇和山鼠之類的,會不太夠吃,但也能將就果腹。”

楊豐旭問:“不能在山上開田嗎?”

女屋主幹啞嘆息地回答:“不能開,開了田餓鬼就會過去,我們只能偷偷的種——一開始山上還會有些野果,也能打到野兔子,可是這麼多年靠山吃飯,山早就貧了……”

上了山他們才知道“種一點”的意思——這裡的山也荒涼貧瘠,偶爾長著一叢叢不能吃的雜草。村民在雜草叢裡零星種一點地瓜,像是努力在把它們掩藏起來。

樹上的樹皮樹枝也都被扒得差不多了,據高學夫今天一上午的調查,那些吃不死人的樹枝樹皮都會被碾碎,和點其他東西跟地瓜一起做成地瓜餅。

像地瓜幹那麼高階的東西,能吃到都是很難得了。昨天還不屑於吃的他們是多麼可恥啊!

而這就是他們接下來的生活……

他們黯然地刨著地瓜挖著野菜扒著樹皮……麻麻我們好想回家!

……

下午幹完了山上的“農活”還要回村去繼續幹活,男生打水砍柴幹粗活,女生洗衣服碾樹枝,跟女屋主一起捏餅子準備食物。

因為食物沒有多餘的儲藏,只能備一頓吃一頓,經常是還沒有來得及長大的地瓜就已經被挖了出來。於是食物變得更少,人變得更餓,無限惡性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