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輕輕喊了兩聲“文心”,但牧文心卻毫無反應,只是直愣愣的站在門裡。
桑寧無奈之下只能推門進去,屋裡很暗,連一個窗戶都沒有,只在天花板四角吊著精美但不怎麼實用的小小水晶燈,讓整個房間幾乎都處在暗影和水晶折射的光線下,有點像是一個虛幻的空間。
“文心,我們快出去了!”
桑寧伸手一拉牧文心,她呆滯的轉身,面無表情雙目無神,看起來就像在夢遊一般。
而這時桑寧看到了牧文心面前,擺在屋子正中間的一個長形木箱,確切的說是一具棺材。而這具棺材還不是空的,裡面安安靜靜的擺放著一具骨架。
桑寧頭皮微微麻了麻,把這種東西擺在家裡可不是什麼好愛好。
她希望自己不是窺探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秘密,連忙拉著牧文心要退出去,牧文心腳下卻紋絲不動,身子又轉回去,失焦的雙眼映著那具骨架,眼底沉澱著久遠的哀傷,好像那是她失去的愛人。
桑寧最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牧文心從那間房間裡拖出來,緊緊的關好房門,當做自己沒有來過也什麼都不曾看到。
牧文心被她拖回房間按到床上之後就又閉上眼睛沉沉睡去,醒來之後也完全不記得這件事,好像這真的只是一次夢遊中無意識的闖入。
☆、第一課時
華公館裡的白骨骷髏那段小小的插曲除了桑寧沒有人知道,就連牧文心本人也不知道。
她睡醒之後似乎真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個夢,還在跟桑寧說:我居然夢見一具骷髏在我眼前直晃。
桑寧什麼都沒敢說,雖然牧文心一個學考古的對骷髏什麼的也不會太大驚小怪;可是要讓她知道華老師家裡不明原因的藏了一具骷髏;這事兒看起來還是怪怪的。
所以休息之後精神恢復了不少的牧文心只把那當成一個夢,還亂七八糟沒頭沒尾的;隨後也就忘了。
但是她忘了桑寧忘不了,她沒處說也沒處問,於是那具骷髏變成在她腦袋裡直晃,就這樣心不在焉地到了出發的那一天——
那一天清早學校門口絕對算得上壯觀,桑寧從來也不知道二十來號人可以顯得這麼擁擠和嘈雜,其他學生臉上那種興奮和躍躍欲試倒讓桑寧他們想起了第一次出行的那個早晨。
這一次他們共計學生二十人;老師兩人;司機一人;連乘坐的長途車都換成了大一號的巴士。
因為華老師一早就要提前到學校來安排車輛;桑寧和牧文心是跟著曲小路一起來的;剛一抵達就感受到了一道道不友好的目光——
桑寧好像不需要太意外,誰都知道她是住在華老師家包吃住的助手,而且還一當了助手就高調得連課都不來上,早就有不少人私下議論紛紛。尤其在華老師這麼的“特殊”的時期,她想不成為眾矢之的都難。
而牧文心也沒比她好多少,她根本就不是民俗專業的,雖然也有選修歷史民俗的課程,成績也比他們這些專業學生還要好得多,但外人就是外人,一個外人卻佔了專業裡的名額跟著一起來,自然讓人橫看不順豎看不爽。
但她跟桑寧這個軟包子有一點不同,畢竟是歷史系女神級的人物,人往那裡一站男生們就把那點意見拋在腦後,女生們則根本敢怒也不敢言。
看到桑寧會表現出高興而迎過來的也只有體驗課的幾個老成員了,倪倩一湊過來就說:“桑寧你別管她們說什麼,一大清早就跟鄉下人進城似的嘰嘰喳喳沒個完,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土老包子!”
她一撩長髮,充分展現出一副經驗老手的優越感。
——在她們之中一向添麻煩找事拖後腿的倪倩居然也有在別人面前展現優越的一天。
桑寧注意到她今天不但一身新買的粉紅色絨面修身運動衫套裝,頭髮也像是剛去美髮店重新拉直過,臉上還化了妝,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
孟思敏憋著笑壓低聲努努嘴對桑寧說:“你就讓她得瑟吧,她的天敵也在呢,這回可勁兒的‘揚眉吐氣’呢。”
桑寧順著孟思敏努嘴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班上的胡雪雯。
桑寧這個插班生對班上的人不是太熟,連跟白樂枝她們也是開始體驗課出行之後才完全熟悉起來的。但至少一個班裡上課,多少也耳濡目染的知道這個胡雪雯跟倪倩的確關係不怎麼好——用孟思敏的話說,就是倆人都愛出風頭又是大小姐脾氣,一見面就跟兩隻鬥雞似的什麼都想要比較個高下。
倪倩對新人的排斥也在知道胡雪雯加入此行之後被無限擴大,託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