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有點犯嘀咕的說:“我們在除穢祭上做這種事好嗎?這除穢祭這麼神神道道的……”
“怕什麼?瞻前顧後的怎麼發大財?大不了過些時候等風頭過了我們再來一次,給村子塞點錢再辦一次除穢祭不就什麼晦氣都沒了!”
光頭老婆想想也是,這才又加把力幫著光頭扛起桑寧,只是人還沒扶到肩上就覺得後腦勺一悶眼前一黑,人撲通倒了下去。光頭大驚之下轉頭,他瞪大了眼睛看到身後的人影拿著一截手腕粗的斷枝,毫不猶豫地朝他頭上砸了下來。
人影走到桑寧跟前蹲下來,放下手上的斷枝解開繩子,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摸了摸她的臉。
身後不遠處的地上扔著一個還沒有熄滅的油燈,但本該拿著它的人卻主動丟下它走出了它的光亮範圍,並且已經不能再回頭去拿回它了。
那些蠢蠢欲動的黑影迅速蔓延過來想要把那人包圍其中,然而才剛剛碰觸到,就在一陣扭曲之下反而被從七竅之中吸進了體內。
周圍沒有風,地上的油燈卻突然無聲無息的熄滅,留下一縷青煙飄散。
☆、第11課時
吳悅兩腿發軟地看著這一幕,她受了驚嚇一陣亂跑之後已經跑迷了路,好容易看到這裡有點光亮就慌忙跑來。
但是還沒等走到跟前那一點火光就熄滅了;她聞到了血腥的氣息;卻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背對她跪坐在地上,仰起頭如同一個行屍走肉般無意識地搖搖晃晃;那些濃黑的霧氣不斷從她的七竅被吸入身體。
而她身邊的地上;赫然是三個已經昏死,甚至可能已經死掉的人。
——是“她”,從那個背影吳悅可以確定那是個高挑的女人。
她捂住嘴巴不敢叫;悄悄的後退;腳下差點踩到了小小的油燈——吳悅掉頭就跑;有油燈,說明那四個人必定有她們隊伍裡的人;可是她看不清那四個人的樣貌,不知道油燈屬於害人的人,還是被害的人。
她想跑,可是她怎麼跑得掉;只要一轉頭就能看到身後緊追而來的濃雲滾滾,那些張牙舞爪的怪物在濃雲中向她撲來。
吳悅終究忍不住驚叫,好像撕心裂肺的叫聲可以驅除掉什麼。
可實際上什麼也驅除不掉,連身後的人也如同從恍惚中被她驚醒,站起身,踩在落葉上的腳步聲開始向吳悅靠近。
這種時候到底哪一邊更可怕?
吳悅已經不知道了,她嚇得大腦停止了思考,只是看到眼前的怪物如同忌憚著什麼似的莫名不再靠近,就猛地轉回頭——
“是,是你……”
好像也不是太意外,隊伍裡個頭高挑身材又好的女人沒幾個,除了失蹤的齊霏老師,就是孟思敏,和,牧文心。
吳悅不自覺的想要往後退,腳剛一挪想起身後的東西又生生止住,面對著眼前一臉陰冷的牧文心趕緊說:“我,我什麼也沒看到!我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
而牧文心似乎看也沒有看她,陰沉而呆滯地越過她站在那團漆黑的雲團前,那些張牙舞爪的怪物彷彿受到了巨大的吸力,身形變得虛化扭曲,和滾滾的濃雲一起又湧進了牧文心的鼻口耳朵之中……
牧文心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吳悅想逃卻又不敢動,直到過了很久全部的黑霧都被吸進了牧文心體內,她那雙陰冷得如同死灰一般的目光投過來,吳悅才慌忙再次保證:“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會說!!”
如同是回應著她的保證,牧文心突然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吳悅愣了半天,反應過來之後慌忙逃走了。
……
除穢祭對於神眷村的村民來說,不過只是家常便飯,此時走在隊伍前面的村民都已經到達山頂的營地,生起篝火,在秋天山林寒冷的夜裡喝一口小酒,等著學生們到來。
“學生們可真慢,不會出什麼事吧?”
“城裡的孩子走山路當然慢,就這麼一條路走上來能出什麼事,來來喝口——”
桑寧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是第一個到達的,在踏入山頂的一刻先是覺得從濃霧中走出來四周一陣清爽,連跟隨在身後的黑影都無聲無息的煙消雲散了。
她剛詫異地看著一步之間的距離一邊是濃霧,一邊是清爽的夜晚,如同被隔絕開來的兩個世界。隨即就發現自己的魂體也在清淨的空氣中迅速瓦解,只不過有曲小路的本體保護她的魂魄,瓦解的速度比那些鬼怪慢上許多。
桑寧嚇得趕緊退回到濃霧中,身體這才停止了瓦解——大概華玉盞和曲小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