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木頭人的身體要怎麼生孩子?生個木頭人嗎??
——還是不要繼續考慮生孩子的問題了!!
……
夜裡桑寧又一次從那個桑園被無數黑色觸手吞沒的惡夢裡醒來,對小豪的擔心似乎也因為這個夢的反覆出現而與日俱增,而她能做的卻只是不斷的練習製造空間和用空間抓鬼。她現在可以在一個玻璃彈珠中造出一個地牢,詳細的分成不同的牢房單獨關押逃離的鬼怪,不再是一股腦的有多有少亂關一氣。
甚至還能聽聲辯位,一顆彈珠扔出去,開啟空間的瞬間周圍十米內哪怕是一隻蚊子也可以在她的意志控制下被關進去。雖然臨到深秋蚊子越來越少也沒找到其他可以替代的練習品。
所以理論上只要給她足夠多的玻璃彈珠,再多的鬼怪她也可以抓得住。
睡不著時她就爬起來製造空間,床底下已經快要滿滿的攢了一箱子彈珠。製造的是足夠多,發愁的只是一旦真的到了要去桑園的那一天她要怎麼帶上這麼多的珠子。
做了一會兒口渴時發現屋裡的水瓶裡已經沒有水了,桑寧拎著水瓶下樓去廚房,她平時很少來,因為廚房實在是有點大,傢什材料齊全得堪比飯店,雖然收拾的井井有條但不熟悉就總是找不到要找的東西。
她走進廚房伸手在牆上摸了兩下沒找到燈的開關,好在廚房大片的牆都是玻璃窗,今夜月光也很亮,她憑著記憶往水瓶的方向走去,腳下卻突然踩到什麼黏膩的東西,拖鞋鞋底一滑嗷一聲就摔倒在地。
幸好現在的身體不怕痛,她也就省了哼哼唧唧的功夫想爬起來,但滿手的黏膩間只覺得一股微微的腥氣撲來,抬手在月光下看到地上手上紅黑的血跡。
桑寧一時驚得脊背發涼,忽然只覺一道陰影投過來擋住了月光,抬頭就看見月見站在窗外,嘴上睡衣上沾著血跡斑斑,漆黑的眼睛依然像蒙了一層霧氣,在夜裡看起來如同罩著一層半透明的殼子,像冷血的昆蟲一樣冰冷。
桑寧嚇得不知該作何反應,月見也只是這麼定定的看著她,兩人對視著,最終桑寧只能緩緩深呼吸著站起來,試著跟她說話:“月見……你在外面做什麼?快進來……”
廚房有通往花園的後門,此時後門已經開啟了,桑寧想出去把月見帶進來,走到一半踩到一個塑膠殼子,低頭見是一個密封血液用的袋子,心裡這才放下了一大半。
月見大概只是夜裡跑到廚房來偷喝血吧,她快走兩步準備去把月見帶進來,雖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但總不能看著她半夜一個人在外面遊晃。
她走出來時看著月見那血跡斑斑的白色真絲睡衣忍不住想貌似她每天都吃東西時都會弄得這麼一身,華老師也不知給她買了多少件睡衣總是弄髒就換。
“月見,我們進去去吧……”
桑寧也不知道月見有沒有在聽她說話,她那只是默然看著她的模樣實在讓人猶豫。
踟躕之下桑寧慢慢試著伸手去拉她,卻被一種詭異的喀喀聲嚇得猛地停住手。
聲音是從花園裡傳來,桑寧扭頭似乎看到花叢裡有什麼東西在動,悉悉索索伴隨著吸溜溜的聲音聽得人耳根發癢,沒有辦法不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桑寧慢慢走過去,等看清地上倒著的聞海明和他那幾乎已經只剩骨架的胳膊,他瞪大了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喉嚨卻已經被咬爛了,聞夫人正趴在他身上拼命吸啜著傷口裡的血。桑寧終於忍不住驚叫了一聲,慌忙後退了好幾步,轉身就要去拉月見——
“月,月見我們快回去叫華老師——”
有那麼一瞬間她腦子裡閃過一個問題——月見有沒有吃?
那個念頭讓她伸向月見的手都抖了一下停滯下來,但下一刻她自己卻又否定了——不會的,月見只是在廚房偷喝血袋而已,她不會吃的!
她拉住了月見的手腕,那手腕冰涼僵硬沒有一點溫度,她一拉之下沒有拉動,轉頭去看時見月見依然用那雙被半透明殼子包裹似的冰冷的眼睛盯著她,突然反手抓住她,抬起來就狠狠咬下去——
桑寧這一回可是真正的驚聲尖叫,雖然感覺不到痛但這個場面實在太嚇人,她幾乎已經聽到了自己胳膊被咔咔咬碎的聲音。
她好想大叫:我沒有肉!不要咬我!!
但月見咬碎她的手臂之後卻也吸允了起來,桑寧不知道她在那條沒有血肉的胳膊上吸允什麼,但隨著她狠狠一吸那種被抽空了什麼東西的感覺又再次襲來,一瞬間頭腦暈眩起來,有什麼東西正源源地從傷口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