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人已經平安的出現在這裡,在某種心態之下他們還是不急不慢地坐著升降梯。
隨著升降梯慢慢下降曲小路打量著這裡,“你不見之後就被關在這裡?難怪我感覺不到,這裡存在某種像是結界一樣的東西,不過使用的法術比較駁雜不怎麼精準,勉強能起到一點‘閒人免進’的作用。而且這種東西通常都會隨著施術者的昏迷或死亡而減弱或解除——桑寧你是自己逃出來的?果然現在根本就不必對你保護過度,多鍛鍊鍛鍊總是好的。”
他後面那句擺明了就是說給華玉盞聽的,不過華玉盞顯然更關心桑寧和景晨一起失蹤是怎麼一回事。
桑寧在升降梯上匆匆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曲小路半是玩笑的說:“看來華先生還真是會找地方,一來就遇到同道中人。這樣我們就可以把景偃在研究的東西也帶回去給華先生,說不定會有用處。”
“景晨呢?他要不要緊啊?我就那麼把景偃大師給撞開了,會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他沒有醒過來是因為這個嗎?”
曲小路拍拍她,“稍安勿躁,彆著急。情況怎麼樣我們總得下去看了才知道,就算他真的有什麼事也是因為景偃的法術不是因為你。是吧,華教授?”
他笑眯眯地向華玉盞看過去——有時候當監護人也不是件好事,姑娘長大了總是要往外飛的,是吧是吧華教授?
還好升降梯在華玉盞準備跟曲小路談談人生的時候到了地面,桑寧拉著兩個人就往先前的房間去,景晨和景偃大師依然一個躺在臺子上一個倒在地上,都已經不再抽搐聲息全無。
華玉盞和曲小路去檢視景晨,桑寧往地上的景偃大師瞥了一眼,擔心地問:“要不要先把他綁起來啊?”
曲小路只往地上瞄了一眼,“不用,那裡面根本沒有魂魄只是個空殼子。”
桑寧聽到這句話就知道事情糟了,景偃大師的身體如果只是個空殼子,那他現在是在——她往景晨身上看了一眼,只見曲小路正扒開他的眼皮,那隻眼的瞳孔渾濁成一團好像兩道濃的化不開的霧氣攪成一團。
“先把他們搬上去吧,看來我們得跟景夫人談談。”
……
景偃大師和景晨的軀體並排擺放在客廳裡,兩旁的椅子上還放著那幾個跟景晨極為相似的人形,這樣的場面不能不說詭異至極。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景夫人居然還能夠維持著鎮定,雖然臉色已經難看得像是牆灰。
“景夫人你看,雖然我們的桑寧遇到了這種事,但既然她人沒事,景偃大師也自作自受受到了懲罰,我們也想大度一點不願太計較。只要你允許我們帶走景偃大師的研究資料再送我們幾個人形,我們也就不報警也不把這件事公開。這事兒就算我們私了,到此為止。”
前大律師曲小路笑語靨靨地跟景夫人說著,“另外桑寧跟景晨相處得也不錯,衝景晨的面子,我們也很想適當的提供一點幫助。”
景夫人那死灰似的臉上終於透出一點希望之色,盯著曲小路問:“你們有辦法幫景晨嗎?我知道這幾年景偃有些沉迷於歪門邪道,沒有阻止他是我的過失,但景晨是無辜的,你們能幫幫他嗎?”
景夫人一向冰冷嚴厲如今也終於破了功,她大約也明白自己是沒有資格要求他們去救景偃的,何況他連對景晨都那麼沒有人性。她如今也只求景晨能夠平安了。
“這一點正是我要跟你談的,景夫人請靠近兩步。”
曲小路收斂了那副討價還價的微笑表情,在景夫人面前拉開景晨胸口的衣服——那裡原本有一個被骨刺扎出來的洞,但此時那個洞竟然已經快要癒合了,傷口處卻發黑發紫,並在四周的皮下蔓延著一道又一道奇異的花紋,看起來竟像是皮下的血液凝固而成,讓人感覺詭異而又不祥。
“這是什麼?”
“景偃大師用的是某種活人奪舍的法術,奪舍之後原主和入侵者會共存在同一個身體裡,正常來說強勢的一方可以主導身體。不過景偃大師顯然為了以防萬一的情形發生,他在進入之前給這個身體打了印記,從此身體只會認他,即使偶爾景晨的意識醒過來,也沒有辦法控制這具身體。”
曲小路稍停,讓景夫人消化了一下前面的話,緩緩說:“也就是說,景晨永遠都不可能再使用這具軀體了。”
景夫人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勉強站穩了,問:“那還有什麼幫他的辦法嗎?”
“——這具身體是肯定不能用了,不過這裡,正好還有另外一具被空出來的……”
曲小路謹慎的含蓄的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