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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一浪為什麼要四處打量,像從來沒進來過什麼都很陌生的那樣打量。難道他前幾天只顧和柔娜風流快活,從來就沒有注意過這裡,現在我回來了,他又開始有了危機感,認定從今夜起這裡將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他要像都德的《最後一課》裡的那個老師,把這裡的一切都銘記在心,以後再回頭來比較著看?

他看得最多的是我和柔娜關著的臥室門,我進屋就去了浴室,我從浴室出來他還在看。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出兩間臥室有沒有什麼必然聯絡,但我在浴室裡沒有找到他和柔娜的罪證。我在心裡暗笑劉一浪的可恥和愚昧,就像我會以為他和柔娜在浴室裡洗過鴛鴦浴。我怎麼就沒想到即使他們洗了,也會毀滅證據,哪會讓我在浴室裡看出?

我一直以為自己比劉一浪光明磊落,沒想到竟和他一樣下流卑鄙。我也開始注意起這房間來,我甚至更想走進柔娜的臥室。我不是像劉一浪那樣以為將來會發生什麼,我是以為已經發生了什麼。我想看看我曾熟悉的一切比起我離開之前有什麼不同。尤其是柔娜的那張床……

我不敢去想柔娜的那張床,可是越不敢想就越是要想,我覺得我已經不是我自己,我被一種無形的巨大魔力主宰著。我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劉一浪今晚不會走了,就會和柔娜走進那間臥室,和柔娜在那張床上有情人兒成雙對……

我心裡難受極了,我不知道如果過一會兒他真和柔娜那樣了,我是不是會發瘋,是不是會拋下可憐的雪兒永遠的離開這裡……

我看到劉一浪斜眼看了看我,然後他對著廚房叫了聲:“柔娜。”柔柔的聲音裡滿是憐惜,完全當我不存在,他分明是要剌傷我。劉一浪,我可以忍受任何打擊,可你千萬別當著我的面和柔娜親熱,千萬別對柔娜說“今晚雪兒和尋歡睡吧,我們照樣還是睡那張床”!

我好緊張,心都快從嗓子裡冒了出來,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等著劉一浪,等著劉一浪快點說出還含在嘴裡的話。

柔娜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裡端著才炒好的菜。

劉一浪說:“柔娜,我回去了。”

我想不到從劉一浪嘴裡鑽出的是這樣一句話。我一下子就特別瞧不起自己,就感到無地自容。我覺得我被劉一浪打敗了。劉一浪沒有和我正面交鋒就把我打敗了,他把我醜惡的心靈挑到耀眼的陽光下,讓柔娜在一旁審視!

柔娜沒有留他吃飯,只是對雪兒說:“雪兒,給劉叔叔說再見。”

雪兒卻看也不看劉一浪,她抓住我的手說:“尋歡叔叔,你好久不在雪兒身邊了,雪兒好想你。今晚雪兒要你和媽媽像那晚一樣和雪兒睡在一起。”

如果不是雪兒說出這句話,如果不是雪兒的這句話暴露了我和柔娜曾睡在過一張床上的驚天秘密,我不會看出,剛才劉一浪對柔娜的那些憐惜和正經都是偽裝的,都是欲擒故縱!

劉一浪站在門口,扭頭望著柔娜,我從沒看到他那麼恨那麼痛那麼憤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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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擔心柔娜,她明明對劉一浪比對我還好,我站在了劉一浪和柔娜中間,我以為劉一浪會暴風驟雨的對柔娜發著。

但劉一浪沒有發著,他只是望望我又望望柔娜,然後臉上露出輕蔑的笑。我知道他在笑什麼,我知道他在輕蔑誰。柔娜在公司那麼冷豔清高,背地裡卻和我同床共枕,劉一浪那麼自負,即使他再愛柔娜,他也經受不住這種打擊,他也會瞧不起柔娜。

我以為柔娜會對劉一浪解釋,會挽留劉一浪。但她沒有,她甚至當劉一浪只是個影子,連劉一浪走出去時那狠狠的關門聲也沒能讓她的身子顫抖一下。

她回過頭對我和雪兒說:“我們吃飯吧。”

然後我們一起吃飯,靜靜的吃飯。雪兒也不再調皮,不再提要我和媽媽陪她睡的話。一定是屋裡不愉快的氣氛感染了她。

吃過飯,我自然進了自己的臥室,沒有和她們母女睡在一起,但我一晚上都在想著隔壁,想著隔壁那張床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如果有,為什麼柔娜會對劉一浪的誤解毫不在乎?如果沒有,柔娜為什麼對我的歸來一點沒表示驚喜,反而要在幼兒園門口冷落我,親密劉一浪?

但無論如何我很感謝雪兒,雖然她是無心的,她到底破壞了劉一浪和柔娜之間的關係。我說過,我不再相信只有奉獻才能快樂,破壞和掠奪給我帶來的快感比奉獻更直接。雖然今晚的破壞不是我親手製造,雖然它只來自一個三四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