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金耀祖還打算中午請他們吃飯,卻沒想到他們是來告狀的。
金耀祖原來是省體改委的副主任,對於商業這一塊並不太瞭解,沒有全省商業一盤棋的概念。心想,我給好年華拉投資,與你們商委有一毛錢關係嗎?何況投資也沒談成,只是向富運集團出售原酒而已,值得大驚小怪嗎?
心裡有牴觸情緒,這種報告就不知如何寫。事情的起因,是我喝多了酒出車禍,這個沒法寫。事情的過程,是我一時衝動打了不該打的電話,這個也沒法寫。目的是招商引資,現在知道了,好年華根本不需要引資,他們有的是錢。可是,這也沒什麼大錯吧?
金耀祖轉而又開始憤怒。憑什麼叫我寫報告?而且還是命令式的。這事不管對與錯,它都沒完成,也就是說根本沒什麼影響,要寫什麼報告?純粹是欺負人嘛!
我承認,行政上你是市長是正職是一把手。但在常委會上我們是平等的,我的一票與你的一票有同等的權利。是的,不錯,平常工作我應當以你馬首是瞻,應當服從你的指示。但是,你不能當著外人的面仗勢欺人。
這個所謂的報告我還就不寫了,看你有我什麼辦法!連團結同志都不會,你當個什麼市長啊!
我們不管金耀祖怎樣的糾結怎樣的憤怒,再來省政府,看看分管省長怎樣對待這件事。
分管省長對這件事當然很重視。前面說了,白酒是天關省的一個支柱產業。前幾年很困難,面臨市場的激烈甚至是殘酷競爭,本省的幾家大型白酒企業漸漸招架不住。還好,還好,麒林的好年華釀出了優質原酒。
好年華釀出的原酒,比一般優質原酒還要優質。這事省裡本來不知道,是好年華帶著樣品去其他酒企推銷。好年華推銷歸推銷,價格卻比別的原酒高,還一分錢的價都不讓。
其他酒企試了,品嚐了,發現這個原酒不同一般,儘管價高還是決定用好年華的,因為十分划得來。這些酒企憑這樣的酒在市場站穩了腳跟。現在形成了依賴,沒有好年華的原酒,本省酒企就無法生產。
好年華雖然說,簽了合同的不影響原酒供應。但所有酒企都是一年一簽,今年不影響,那明年呢?還有那些沒簽合同,或者合同已經到期的呢?分管省長想想就頭暈,這是飛來的橫禍,全是那個叫金什麼的傢伙胡來造成的。
此事怎樣處理?分管省長決定找李會元與方晉中想想辦法。不管怎樣,好年華是在他倆手上扶植起來的。
分管副省長姓吳。吳省長拎著個空茶杯去李會元辦公室,路過方晉中辦公室時喊了聲:“方省長,去一下李省長那兒,我有事請教你們。”
吳省長為什麼拎空茶杯?李會元的茶葉好哇,不趁機弄一杯喝喝也對不起他不是?省長們都喜歡喝茶,而整個大樓就算李會元與方晉中的茶葉最好。
做為省長,麒林的好茶葉當然有人送,這個無需諱言。但省長們都是老茶客,平均每年沒個二十來斤根本不夠,所以再麼有人送也得節省著喝。不像李會元與方晉中,這茶葉是他們家出的,可以放開量來喝。
吳省長一邊老實不客氣的在李會元的茶葉罐裡掏摸,一邊問道:“李省長,什麼時候帶我去麒林喝仙女茶啊?我還沒喝過吔。”
仙女茶?李會元說:“我自己都沒喝過。這幾年,蘭蘭每年都去幹休所給老爺子泡,每次我都沒趕上。唉,這孩子,都不知道通知我一聲。”口氣裡,深為沒喝上仙女茶而遺憾。
李會元想想還不無後悔地說:“這事不能怪孩子。要怪得怪麒林市委辦公室的那些白痴。府右街的老闆明明送來了,他們嫌少,拒絕接收。唉——,不說了。”這話也只有李會元敢說,因為這茶葉是他自家的,不怕別人說他收受賄賂。
吳省長也跟在後面惋惜。正在這時方晉中來了。李會元問道:“哎,老方,蘭蘭去幹休所也給你們家老爺子泡茶了,你喝過仙女茶沒有?”
沒有。方晉中無限惋惜地說:“三次了,三次都被我錯過。明年,老李哈,你一定要告訴我一聲,可不能只顧自己享受。”
哪有享受?李會元說:“我也一次沒喝過。主要是產量太少。聽蘭蘭說,給老爺子們泡的茶,都是從府右街老闆那兒一家摳一點出來的。”
廢話說完,現在開始說正事。吳省長要跟在後面的商委荊主任詳細向李、方二位省長彙報好年華出賣原酒給地關省富運集團,以及此事對本省白酒行業的影響。
聽完商委主任的彙報,李會元與方晉中都楞住了。是的,僅僅是楞住,而不是吳省長想像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