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一個副科而已。他才二十八歲就已經副科,這讓他們家為之驕傲。
弟弟讀書不行,初中畢業就輟學。現在買了部汽車跑運輸,很掙了幾個錢。弟弟拍著胸脯說:“哥,你只管往上混,缺錢說一聲。”
高嘯東沒辜負家庭的期望。今後呢?驕傲會變成恥辱嗎?高嘯東找一酒館,要了幾個菜一瓶酒。借酒澆愁愁更愁,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酒喝完了,淚也流完了。高嘯東還得回麒林。由於呂亞雄的倒臺,機關里人心惶惶。除了辦公室主任老關,麒林市人行裡誰人沒拍過呂亞雄馬屁?只不過程度以及方式不同罷了。
一個單位一把手說了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那麼職工別說想進步,僅僅為了過安生rì子,也非得巴結領導不可。這種現象不是哪一個哪一屆領導造成的,也不是哪一個單位獨有的現象。
其實高嘯東是多慮了。他拍馬屁的方式只是太下作而已,而這種下作也不是他一人。真正心裡發慌的是平時在工作上,以犧牲工作原則巴結呂亞雄的那些人。或者簡單點說,就是平時為虎作倀的那些人。
省裡空降一個行長來了。這個大家比較服氣,都覺得麒林市行沒一個配升任行長,上級應當派一個來。
這個行長太年輕。你管那麼多幹嘛?人家年輕自有年輕的道理。很多人心想這個行長恐怕是來鍍金的,待不了多長時間就走。趙如風回答了這樣的疑問,我三十歲之前就不想再進步,就在麒林市慢慢熬了。
看來趙行長在這兒要待上五六年。大家不敢怠慢,重新啟動馬屁工程。
第二天一大早,趙如風就來到張秋生家門口。張爺爺說過要秋生幫他練功,這事得抓緊。沒一會他家門就開了,一個美得不像話的女孩出來。
女孩穿一套運動服,對門口站著一人也不驚慌,面帶微笑地問:“請問你找誰?”趙如風伸頭朝屋裡看看,說:“我找秋生,你是秋然吧?”
女孩點了一下頭笑意更盛,扭頭對屋裡喊:“秋生,起來,有人找。”又對趙如風說:“你自己進去打吧。不打他不會起來。”
趙如風看著屋子中間一頂帳篷,再回頭看看秋然,沒說話。秋然明亮的眼睛笑成月芽,說:“秋同喜歡睡帳篷,沒辦法。”說話間梁司琪也出來了。趙如風恭恭敬敬地叫阿姨。
秋然拉著媽媽下樓,邊下邊說:“你進去打,真的。”秋然與媽媽其實無需起早練功,她們是為了小區的孩子。
趙如風小心翼翼地繞過帳篷,看到張秋生與爺爺睡一個床,他又不敢叫了,怕吵醒爺爺。
張道函是什麼人?不可能有人站他床邊還不知道,踢了張秋生一腳:“起來,帶如風練功去。”
張秋生關閉六識跟大爺爺睡一床,就是圖睡得安穩。他的這點小聰明姐姐當然知道,所以叫趙如風去打。現在被爺爺一腳踢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看看趙如風,再閉上眼睛想想,再睜開眼問道:“你咋這麼早啊?”
趙如風見爺爺醒了,膽兒也就大了,說:“你也太懶了吧?這會兒還早?天都快亮了。”
哪知張秋生又閉上眼睛說:“今天放假,不練功。”
張道函又踢秋生一腳,說:“君子言而有信,賴什麼賬啊。”
看來覺是睡不安穩了。張秋生坐起來說:“昨天您只叫我沒事時帶他練一下。我現在有事,怎麼叫賴賬?”
張道函對付秋生的招術跟秋生對付秋同一樣,他說:“嗯,有道理。你繼續做他工作,讓他回去。直到你爺爺nǎinǎi醒來。”
張秋生爬起來。普通人的爺爺nǎinǎi可不比修真人的爺爺nǎinǎi,睡不好會影響jīng神。不洗臉也不刷牙,拉起秋同,帶著趙如風就出門。下了樓才說話:“我說老趙,俺們重新定個時間好不好?”
老趙這個稱呼趙如風還是第一次聽見。別的人都叫他趙行長,關係比較好的都叫他小趙,親密地叫他如風,長輩叫他小風。反正不管怎麼叫都沒有叫老趙的。趙如風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過也不能說秋生叫得不對,他比你小不是?
行,你說定個什麼時間為好?每天大清早地往他家跑也不是個事。趙如風從善如流,看著張秋生兄弟一邊走路一邊整理還沒穿好的衣服,等他定時間。
張秋生最後將褲子拉鍊拉好才說:“我爺爺呢,他說隔三岔五的帶你練一下是吧?那我們就星期三加星期五兩天。在這兩天裡呢,也別大清早。就我們倆都有時間的那會,馬馬虎虎練一下就行了。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