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年過半百的一個人了,還要你一個小女娃娃給我建議,我作的詩只怕比你吃的米飯都要多出幾分。只怕這‘靜’字毫無瑕疵可尋,你說不出這其中的壞處來吧。哈哈。”
那少女道:“你休要激我,我固然不會跟你說這‘靜‘字的不美之處,任由它掛在這裡,受過往的來人笑話這正好,但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卻不服你,咱倆比比文才詩情又如何。”
老闆不屑地道:“哼,你一個小女娃娃也配跟我比文才詩情麼?”
那少女往前湊過來,道:“你到底是怕了我,不敢比了吧。”
老闆卻受不了這激將法,惱怒得臉sè都漲紅了,雖然他深知不能跟這“小女娃娃”較真。但卻抑制不了自己的才情受人猜疑,當即道:“比就比,比什麼,詩詞曲全由你說了算,我老伯就讓你女娃娃一讓也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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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論詩談才(下)】………
() 那少女向老闆伸了伸舌頭做了一個鬼臉,轉而撓頭抓腦,俏眉微蹙,故作躊躇地道:“那我可要先出題了咯。”
老闆把手一揚,顯是十分的不屑,道:“請。”
旋即那少女把雙手往身後一負,向前慢悠悠地走了幾步,神sè驟然間已沒有了先前的頑皮媚笑之意,更添了幾分嚴肅深沉之感。只聽得她鶯囀般唱起了歌兒來: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曲調被她唱得如泣如訴,甚是慘淡悲切。眾人凝神細聽,皆無不聳然動容。
老闆聽得似也已入了迷,兀自搖頭晃腦地嘖嘖稱奇。那少女一唱甫歇,便當即雀躍而起,掉過頭來,又站回了原先的那個位置,臉生笑靨,嬌氣道:“喂,大老伯,到你了,你倒也說說看這詞是何人所作。”
老闆被這句話硬生生地從幻境中拖回了現實世界,笑道:“你這一唱當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卻也還有些才情。我怎又不會知道這詞是誰所作的,還可給你唱上下半闕又如何?”
只見那少女身子向後一縮,道:“你這一副窮酸至極的模樣,也會唱曲,只怕別玷汙了我的耳朵呢。”
老闆經與她的幾番談話,早就道她天真爛漫無邪,又見她說出這句話時兀自還是笑吟吟地樂個不停,這話雖刻薄尖酸,卻也使得這老闆無從生怒,還暗覺好笑,只道她這話是鬧著玩的。當即還是笑著道:“我老伯就是要唱聾你這小女娃娃的耳朵,教你再也得意不起來。”
那少女叉腰不語,只等著他唱出這詞的下半闕。
卻見那老闆的神情陡然凝重了起來,哼了哼嗓子,撥弄了兩下垂在臉前的枯發,一副壯士去兮不復還的豪邁之態,驀地裡朗聲唱道: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曲調與原先那少女唱的大有不同,頗有悲情浩闊,大江東去壯士不歸之意。卻也唱出了這詞中的意味來。
剛一唱完,那老闆又道:“小女娃娃你說我唱得岳飛的這首《滿江紅?怒髮衝冠》俊是不俊?哈哈。”
那少女聽得老闆唱出這下半闕來,早已悲從中來,如痴如醉了,但當即也不動聲sè。轉而憤憤不平地道:“哼,給你僥倖贏了這回,再來一回如何,到你出題了。”
老闆的興致早已被這少女徹徹底底地勾引了出來,正yù要再比下去,又聽得她的這句話,正合乎自己的心意,登時喜由心生,大笑道:“好好,我正有此意,今天我卻要叫你這頑皮的小女娃娃輸得心服口服。”
那少女聽了不以為然,只輕輕地“哼”了一聲。
老闆暗自思付,正想到一個好題目,忽的一仰頭來,見天已大白,稀稀疏疏的幾朵白雲像烏龜似的慢悠悠的在碧空中爬遊著。卻見那老闆登時不再說話了,神sè變得甚是蒼白。他像老鼠遇著貓似快步轉身回酒館,見張命升,阿木,楊神,楊奇四人兀自還在屋內,嗄聲道:“四位客官怎麼還沒有走,我現在卻也要打烊了,還請各位早早離去,下次再來。今天。。。。。。今天我已亂了規矩。”說罷忙把頭搖了幾搖,神sè之間甚是苦惱不堪。
四人面面相覷,兀自不解其中原由,但又均想到各自有要事在身,便也不加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