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雜散發出的香味。
這種香味只怕比天上的瓊漿玉液也要略勝一籌。
沒有人不在這種香味面前遐想連篇,沉醉不已。
張命升也不例外。
滴酒未沾就已先醉了,不是每一家酒館都有的本事。
張命升站在門口前竟呆如木雞,嘴角帶動著鬍鬚向上揚起。旋即他把手連同那寒氣逼人的大斧頭負在背後,看了看兩邊的對聯,頗有些不求甚解的神情。他又抬頭看了看門正上方的橫批,微微一笑,他笑得像黃花崗石一樣僵硬,但是絕沒有半點勉強之意。這才絮絮自言自語道:“原來這酒館叫‘太白醉’,有點意思。。。。。。”
就在這時,酒館裡走出一位衣著寒磣神sè憔悴的中年人,他一邊向張命升走來一邊怪里怪氣地道:“這位大爺進來喝點酒如何?”
張命升就像是被這聲音從五里霧里拉了出來一樣,他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進去。
酒館裡竟還有一個人。
這人傴僂著身子背對著門口坐在左邊最角落的地方。
角落常常會被人認為是最不惹眼最孤獨的地方,但在某種情況下,角落是最惹人注目的。
神秘是最惹人注目的,而好奇心比什麼都要來得可怕。
張命升也是由於好奇心的驅使徑直走向那個最角落的地方。
只見那人正在不停地搓著手,顯然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煩事了。
張命升在他旁邊的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他把手中的大斧頭放在桌上,發出“嘣”的一聲響。
這顯然是他故意用力“放下”的緣故,他為的只是想要吸引到坐在角落裡的那個人。
果然,那人扭過了頭。
只見那人緊蹙的眉頭上縱橫著如小蛇一般的無法數清的皺紋。從他那雙灰暗如死水的眼睛來看,斷然有一個令人摸不著頭腦又無從下手的難題在困擾著他。
那人扭頭的同時便道:“**的。。。。。。”剛說完這個“的”字,他便停住不說了,他那死水一般的眼睛已經看見張命升了。
也就在看見張命升的同時,那人的眼睛忽然像chūn風復甦般的明亮了起來。
張命升的身子也為之一震,旋即不怒自威的臉上又露出了那僵硬的微笑。
他本很少笑的,但今天卻笑了兩次。雖然那笑在別人看來有點不靠譜,但那確實是無可置疑的笑。
那人展顏道:“老爺,你怎麼會在這裡,追到黑衣人了麼?”
那人卻不是阿木管家是誰?
張命升的臉sè驟然變得十分難看,但這種難看的臉sè稍縱即逝,像是從沒出現過一般。接著他正sè道:“我倒要問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絕口不提那黑衣人。
阿木神情又回覆成了原先的慘然困惑,道:“我是來找你的。”
張命升道:“哦?”
阿木的身子震了一震,嘴角發起了一陣神經質的痙攣,忠厚老實的臉也扭曲得變了形。
這才道:“小姐被紅sè軍團捉去了。”
張命升拍案而起,大聲道:“什麼?紅sè軍團怎麼會知道上玄藥莊的路?”
阿木攤了攤手,道:“這個我也弄不清楚,是不是與那黑衣人有什麼干係?”
黑衣人。
張命升的臉sè驟然變得慘淡蕭索,他搖著頭,沉吟道:“不可能,不可能。”
黑衣人就是度娘,度娘自然認得上玄藥莊的路,這點他比任何人都要再清楚不過了。
“度娘,度娘,不可能,不可能的,她縱然恨我也不會這樣做的。”他慌亂地想著。
張命升顯得有些神經質了。
酒館裡那個落魄寒磣的中年人老闆見狀,早就退進了櫃檯裡。
阿木稍微感到有些奇怪,但想想也就不以為然了。
張命升突然抓起阿木的手,道:“你出手了麼?
………【第八章 怪酒館裡的怪客】………
() 夜,冷夜。
風,悽風。
張命升和阿木不約而同地向門口望去。
兩個佩劍的黃衫男子邁著闊步走了進來。
他們並排而行,步子的節奏格調都彷彿是一致的。
他們的樣貌竟也是像複製分身一般地相似。
他們的眼睛卻有著天壤之別,左邊的一個明亮懾人,右邊的一個暗淡無光。
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