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作為我的謝禮了。”
初秋的黃昏涼風忽起,繚亂了誰的髮梢和誰的心。
“……謝禮?”庫婭後知後覺地,彷彿剛明白髮生了什麼。
“怎麼了,難道是擔心分量不夠,要不再來一次?”
她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對面人被她貓一般警覺的動作給逗笑了,“你看起來很緊張,這麼笨拙,難道是第一次?”
庫婭不答話,紅著臉瞪他。
利威爾笑意更深,“平時那伶俐勁兒呢,貓爪子收起來了?現在這麼呆,是想轉型做小白兔嗎。”
不遠不近的走在男人後面,庫婭手指無意識地撫上嘴唇,還是涼涼的。
說她笨拙……是有一點,但這可不是初吻的原因,都怪利威爾毫無預兆的就……嗯,一定是這樣的,跟她本身沒有任何關係。
都怪他。
親過了又馬上嘲笑她,這人分明就在耍流氓。
“喂。”
韓吉拐起胳膊肘捅了捅利威爾。這傢伙不正常,極不正常,自那天從小樹林回來到現在他居然一次眉都沒皺過,這對於一直在內心偷偷計算利威爾的川字深度的科學瘋子來說無疑是個重大發現。
果不其然,利威爾只是瞥了韓吉一眼,“幹什麼?”
“怎麼樣,和小庫婭的獨處是否相當美妙呀?”
“這種焦頭爛額的時候你還不節約點腦子,我會很樂意看到你猝死的。”
這幾天他們的確忙得昏天黑地,調查兵團一度沉浸在白流了幾十年鮮血的巨大沮喪中,他們做了不少功課才有所好轉。更不要說整個人類社會的狀態。
調查兵團停止了所有的壁外調查準備,晝夜不分地寫報告、開會、爭吵不休……
每天頂著熊貓眼,韓吉天天跟人宣傳自己折光了四十歲以後的壽命。
“錯錯錯,”韓吉搖著食指,“就是因為忙死了,靠八卦來換換腦筋,生活得有調劑品才有滋有味嘛。”
“那麼你走錯地方了,你該從這裡跳下去,”利威爾目不斜視地繼續走,順手往下一指,“直通廚房。”
“哎、哎,你小子怎麼越來越滑頭了。”團長辦公室竟然已經近在眼前,韓吉只好就此打住。
“……史密斯團長,這件事十分怪異……”
門內傳來人聲,他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利威爾剛要轉身走人卻被一把拉住,韓吉對他擠擠眼,大大方方地貼在門板上偷聽起來。
埃爾文一動不動地坐著,語氣依舊平淡,“想問什麼都可以,但你我之間身份特殊,這點你是知道的。”言下之意是他不會知無不言。
他素來嚴謹,絕不會做出任何逾矩的事來。
“庫婭明白,正因這一點,庫婭更應該感激調查兵團的收留與厚待。但作為當事人,再加上我的軍銜,更有權知道來龍去脈,若是對我不利的事,就當早早做出決定,以免拖累你們。”
“你應該已經猜出七八分了。”
“史密斯團長,我不喜歡猜謎遊戲。”
庫婭一說完便覺自己心急失言,但話已出口水已潑出,她只好硬著頭皮等。
“喝口水吧。”
愣了愣,庫婭還是照做了。沁入唇舌的是淡淡的花香,好像回到了午後莊園內無所事事的時光。她舒服地深呼吸。
“你可能發現了,調查兵團沒什麼條框和枷鎖,是個藏不住本性的地方。”
“很抱歉,剛才是我急躁了。”
“你本來就不是謙卑的人,在我這裡這沒什麼不對,”埃爾文這次很快說道,“這麼多年的束縛和壓力下你還能保持這樣的不卑不亢,實屬不易。”
“……您過譽了。”庫婭猜不出他的用意,只能含糊回應。
“小庫婭可不能這麼見外!”突然門被開啟,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庫婭的肩膀突然被一股大力勾住,側頭便是一張笑嘻嘻的臉,“調查兵團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規矩,都是直接喊名字,你看要不是這傢伙生氣了會連名帶姓地叫,我早就忘記我姓啥啦。”如此自來熟的自然是韓吉,眉飛色舞地用大拇指對著利威爾,不意外換來後者一個警告的眼神。
關鍵時刻別壞事。
韓吉也用眼神回他。
“小庫婭來調查兵團好不好,我們一起看好多好多書,調(蟹)教小士兵,還可以逗逗這些面癱們!”
庫婭“噗嗤”一聲笑出來,昨天韓吉悄悄給她透露了不少奇怪的愛好,比如想方設法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