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日小集市的去處,還不是最主要的一條街,天一黑,陰風嗖嗖的哪有人敢往這邊亂走,成功變做了這一方瑰麗景色的最好屏障。
到最後遮羞的地方,人已經渾身不自在起來,怎麼也算光天化日,在這種地方,迷情當然不會怕鬼,他怕的只是人而已。
被脫的精光,長袍裹到身上才鎮靜下來,當機的腦子一點一點回到運轉狀態,清醒了,鼻子一團酸,聲音弱弱,“主子。”
“以後可還放肆?”相比而言,冷的十二月冰塊的臉一點不化,聲音也是結了凍的,把袍子完全將人包起來,單薄了些,鼻音沉重的一聲冷哼,把遲疑不決的人籠到羽翼下邊,迷情才真正相信起來。
狠狠抱著人哭的天昏地暗,哭掉所有心慌,所有的害怕與彷徨,一把鼻涕一把淚全抹到人的衣上。
陰炙臉一變,本來要融起來的冰進一層凝固,把人拎開,看人受了驚自發自覺收起淚水,鬆手,就接著之前的走。
迷情鼻子不通,一吸氣二吸氣都是堵的難受,抓著身上的袍子,回頭又看看地下的衣服,臉一紅。
俯身把衣服撿起來,左手一條右手一件,繼續趔趔趄趄前進,但狀態比之前,已經明顯的不止好了一丁半點。
陰炙在前頭,嘴角若有若無就躍上一絲弧度,有些東西,終究是變不了的。
殘影消失了!
就在陰炙出去這一線,只是世女回來不提,擔驚受怕的要死的下人就更不會去亂說,觀察半天小越大著膽子提了一句,也被陰炙一個字不回,盯了一眼不開口。
所有人糊塗了,好像沙園一直就不存在這個人一樣,陰炙的表現已經自然到一種不真實的境界了,大白天都會有人在揉眼睛,懷疑是在做夢什麼。
洗個澡,睡個好覺,然後了。
主屋外和家兩兄弟的屋子裡,強烈的心裡不平衡,使得和言希剛才幾度想回話留下暖床,胸口痛的卻根本控制不住語言行動,只能是身不由己走出屋子,將那倆個人與自己隔離開來。
他是吞下去了什麼了?抓著胸口,人已經崩臨到了極點。
主屋裡一片熱浪翻騰,迷情搓著身子,任由臉上熱的產生紅暈,陰炙在窗前低頭看著什麼,不好奇,只想知道眼前還是不是之前那個人。
從水裡站起來,也是站的久了,赤身裸體下了木桶,臉上紅暈不散,還愈演愈烈,本來便柔媚巧奪天工,說不出來的我見猶憐,光滑平坦的小腹上肚臍眼收縮不止,串串水珠隨著動作滑落,在地上拖出一條水痕。
“主子。”
陰炙聞著不對勁正好回頭,就是如此香豔的一幕,楞了一會抓過人,毫不留情扔到床上,“睡覺。”
手裡的紙條絲毫不放下,迷情掙扎幾下,頹然的放棄了,不求多惹著她,鑽進被窩裡後,閉著眼聽話的想睡覺,身邊空空蕩蕩沒有人,蜷縮著的保護姿勢,卻是忍不住去猜想,紙條上什麼內容起來。
跟那個男人,有關嗎?被窩裡滿滿的都是醋意,無聲的冷!
沁透到了心底。
書桌上堆滿紙條。
一張,接一張,再一張,眉頭越皺越緊,看了很久才看完,手心燃起一把殷紅似血的火焰,找不到焰心,蔓延到書桌上,把不能燒的都忽視掉,能燒的燒到不留丁點痕跡。
青煙一陣是最後歸宿,方收手,撇眼床上胡思亂想的人,地面上的水汽還沒散的乾淨,開門讓人進來收拾,床上的人動彈了一下,怯怯的伸出個小腦袋來,可憐兮兮,眼睛大大的睜著,朦朦朧朧,只要陰炙話重一點就能哭起來的模樣,沐浴後面板在水裡泡的頗有些蘋果似的,白裡透紅的樣子,一眼過去說不出來的香甜可口。
同為男人進來收拾的下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咽口唾沫,退下去的時候,陰炙快一步,竟是和他們一起出了屋子。
連句交代都沒有,床上人眼淚嘩嘩譁溼了枕巾,卻哭的悄無聲息。
西鳶右肩上的傷口包紮的簡單,貼身之事可謂盡職盡責,某人剛走不到幾步,看到應該避自己遠遠的人,在那侯著,表情平靜。
卑微,如剛剛開始時兩人所見,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世女看著?很意外。”倆人的距離拉近,西鳶輕輕扯出一抹諷刺挖苦,傲骨依舊,眼裡卻不知閃爍了什麼光芒,不再疏離的表態擺開距離,陰炙出來本有事,也還是停下來,聽這人有可能的廢話。
“恨我?”
她吐出兩字,不帶什麼感情,眼裡卻浮動若有若無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