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炙只是不喜歡某些一直盯著殘影的人,才回頭突然有此一說,平靜的把他的一切手足無措收入眼底,等到那討厭的,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少了些,才不耐敲敲欄杆,轉身繼續牽著殘影上樓。
“澶木也是首飾的極好材料,男孩子會喜歡是常理,倒是世女這態度讓美人神傷。”
跟上來的軒轅青姚沒理由,也是五樓,秉退小二,熟門熟路踩著樓梯,打趣的插嘴,邊刷刷刷安慰過去幾朵桃花,和言歌紅了臉,低著頭好歹不會忘記真正的主子,那句也是首飾的話,卻不知為何一直打轉在腦海。
“不過小玩物,放不得心上。”陰炙淡淡回過去,視線掠過和言歌,緊張兮兮又有點期待的模樣,覺得好笑,拉過殘影,想著這表情要放在他身上?
那絕對是紅日要西升東落的事!“可有什麼想吃的。”
“點仙樓有名的是酒,他們男人家家不外乎就那些東西,臉皮薄四世女也不明白?這世上最好吃的東西啊!不就是自己心愛的人給自己點的東西麼!”以扇遮嘴,軒轅青姚笑的好不放浪形骸,完全沒一點形象,直到下一刻裡,之前絕對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人,同時瞪了她一眼。
軒轅青姚跟發現新大陸了一樣,視線不停在陰炙與林懷醫身上來回打轉,引得倆人接下來也對視上,不過一眼,一人平靜低頭,一人平淡轉頭。
女人間交談,自是沒男人家搭話的機會,變相的也是一種教養,五樓並非包廂制,而是一個個的樓閣,從一條中空長廊過去,穿插在不同地基上,綠樹環繞,怪石林雲,佔地百畝,由此可知的巧奪天工,在一眾中規中矩的房屋中可謂地位超然。
男女分席,隔著屏風,遠遠望去收眼半邊皇城,午後有些微辣的陽光漸漸收斂,在西邊天空呈現出一片霞雲萬里,大好光景。
平南山體滑坡泥石流不止,本來四通八達的道路阻塞的不知來路歸路,雖則暴雨已停,死去的人卻無法挽回,屍體浮腫多數身份難辨,唯有就地草草掩埋,總好過暴屍荒野。
軒轅青姚挑著這話題嘮嗑許久,陰樂帝並非昏庸之君,處理行事同過往的先帝都無異,能儘量就儘量的開放糧倉,布膳施粥,祭天之日也準備的緊鑼密鼓,陰炙哪能不明是試探,就因為明白,才繼續在這坐著,堂堂丞相府二小姐,未來準國姨,她還真想看看這一家子是如何來完美掩飾這種心口不一。
可憐對方說的唾沫橫飛,到最後林懷醫都同情的看了一眼這位好友,手指無意識在酒杯上划著道道,若有所思盯著陰炙。
屏風另一邊安安靜靜,傳過來滿屋子神清氣爽的藥膳香氣,聞著聞著陰炙視線就跑遠,殘影可有聽話在吃?
軒轅青姚灌口梨花釀,滿面通紅習慣的晃晃酒壺,聽著裡頭又減下去的水聲,滿桌子菜餚未動分毫,甩開來拿起筷子,“怎麼不合胃口?都不動啊!世女如此,才一會,是就在掛念美人了?”她曖昧看向屏風那邊,眨眨眼,不等陰炙回答,又趕緊換了話題,“四世女這麼多年在外頭,就沒有什麼好玩的能給小妹說說開開眼界的?”
“來來去去不過山山水水人人,二小姐覺得什麼好說?”聽她彎彎道道這麼久,陰炙還能有好臉色真是不容易,站起身來,“領人出門自當陪行到底,少言失陪。”
完了,軒轅青姚楞了一會,一個眨眼,得,人已經轉身走了,扇子一搖一甩,吊兒郎當,“世女這次回京,可有入朝之心?”
林懷醫眉頭一跳,那邊的答案已經出來,乾淨利落,一個字,“無。”
軒轅青姚失敗的拿扇子敲了自己下頭,真是!
陰炙當然乾脆,要她入朝,整日對人磕磕跪跪,骨子裡就已經註定這不可能。繞過屏風,殘影對著桌子發呆,和言歌小口小口背對著她喝湯,正對的和言希先一愣,快速起身站的謹慎。
這動作,讓背對著的和言歌立馬回過頭,先嗆了一口,獨獨同樣背對他的殘影,除了掃過來一眼,就當小二進來收拾桌子一樣,不給一個表示。
這樣被忽視,某人肯定的危險的眯起了眼,她是不是可以考慮找父親討個教養阿公,來給人好好補習一下規矩了?
殘影直覺的繃緊全身上上下下每一根末梢神經,只是已經面癱臉,緊張還是慌亂都沒有一點能上臉頰,手心冒汗,也就這點能證明一些東西,例如他不是不表示,而是不知道怎麼表示一般。
“沒胃口?”
殘影直覺要接嘴,抬起頭卻瞬間僵硬在原地,看著本來只注意自己的女人,越過他走到和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