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大轎簾掀開,沛王曹林坐在轎中,雲)你可確定小女這三月來都是被嵇府扣壓,正是今日強娶成婚?
(貴婦人云)千真萬確,老奴不敢撒謊,嵇府便在眼前,張燈結綵、敲鑼打鼓正辦喜事呢。
(曹林)好,咱們去嵇府,本王倒要會一會這言行無狀將本王戲耍的天下第一大才子。
(貴婦人)是。(獨白)王爺領了轎帶了人親自上門接回公主,當初嵇家言而無信,叫王爺鬧了出笑話,今日也叫他嵇家成不了婚,空歡喜一場。
(唱)為人須積善,莫行惡,惡行多時自有惡來磨,自食其惡果。他欺人應婚悔婚把妻休,今教他得姻失姻悔己過,這便是以彼之道還彼身,善惡有報無差錯。切莫,切莫。
(大隊人上前到嵇府,伺仙瞧見貴婦人,獨白)我家公子成親,她來這裡做什麼?又帶了這麼多人氣勢洶洶?便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上前攔)今日府裡忙亂,女大人來此有何貴幹?
(貴婦人云)真是主子惡來奴才刁,這奴才忒大膽。攔我也罷,你可知這轎中是何人?
(伺仙)我管你是何人,今日嵇家大婚,有請貼便是上賓,若是沒有請貼,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許上門。
(曹林在轎中)果然是大膽的刁奴,來啊,將嵇府圍住,不許走漏了一人。
(眾兵丁應)是。(散開,包圍嵇府)
(貴婦人)沛王來了,還不叫你家主母來迎。(伺仙慌忙下,稍爾,丫環扶了嵇老夫人、嵇喜同上,出府相迎,嵇老夫人、嵇喜轎前行禮)民婦、下臣恭迎沛王。
(貴婦人打簾,沛王出,入府,貴婦人相隨,嵇老夫人、嵇喜在身側相陪,一路行,沛王唱)豔陽天,芳草地,歌舞情,陣陣菜香酒濃,又聞喜樂喧譁聲聲,庭院誰染滿堂紅,都是喜盈門。
(嵇喜雲)沛王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沛王)新郎何在?
(嵇喜)他……他此時飲醉酒了,來了恐怕失禮得罪王爺。
(沛王冷笑)他嵇康還怕得罪人?(一起行到裡面一間空屋坐下了,嵇老夫人、嵇喜、貴夫人都只站立在旁,沛王雲)他不願見我也罷,把新娘帶來,我即刻帶走。
(嵇老夫人)沛王在上,容民婦一言,當初婚事不成是嵇家有虧在先,然事已至此,無可挽回,新婦卻是無罪。
(沛王)我沒說新婦有罪。
(嵇喜)那沛王此次率人前來又是何為?
(沛王)你可知此時新房中新婦是誰?
(嵇喜)孤苦零仃貧家女,身世浮萍名何姑。不知沛王因何問起。
(沛王怒)錯,她正是本王幼女,曾被你家婚而不娶,一紙休書休棄的長樂亭公主。
(嵇老夫人等人同驚,老夫人云)啊,哪有此等事?
(唱)這話太荒唐,草雞怎變鳳凰?這何姑,母女逃難到這方,想回家鄉缺盤纏。這何姑,生活艱難苦度日,自願賣身過災荒。她從三月到嵇府,至今已數月之長。乖巧伶俐性溫順,聰慧解人貌無雙,上下眾人皆和合,更與康兒情投意合兩相歡。
(雲)哪是什麼公主,分明是個丫環。
(沛王)有沒有這等事,你叫過她來一問便知。(伺仙在一旁獨白)這事古怪離奇,瞧這沛王神情,黑乎乎長臉沉,青閃閃圓眼瞪,氣憤憤手握拳,怒衝衝牙咬緊,有色筋暴,無名火燒,不像虛言倒像是真,驚得我失魂少魄,快快去通知新郎,告訴公子。(快步下)
(嵇老夫人向丫環)請新夫人過來。
(丫環)是。(下)
(稍爾,何姑同丫環上,何姑全身紅妝,頭戴珠冠,做新娘打扮,七八名小童尾隨新娘圍觀嬉笑,貴婦人上前驅趕)去,快走,到前面吃糖去,再看叫你們孃老子打了。
(小童一鬨而散,齊念童謠)新娘子,穿紅衣,新郎倌,把馬騎,笑嘻嘻來拜天地,歡歡喜喜做夫妻。(跑下)
(何姑瞧見沛王等人,驚慌跪拜)父王,父王怎麼來了?
(曹林怒雲)你做的好事。
(嵇老夫人)你不是何姑子?當真是長樂亭公主假裝?
(何姑)我……(獨白)唉,卻叫我怎麼回答,當初無故遭棄,本以為老夫人狠惡,嵇郎虛偽,因此假裝入府暗中接近欲予揭穿於世,卻不想數月來相處,只覺老夫人慈愛如母,嵇郎更是坦蕩無虛。以前種種竟都是我誤會,只是我本是有心假裝,此時父王在座,老夫人在旁,我羞見父王,又愧對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