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生氣。不過她終於還是剋制住了,她冷冷的說道:“我不允許你贖身。”
在這之前,我想到了花姐的各種反應。但是就是沒有想到,她會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不允許我贖身。
我心想:呂先生不是曾經說過,厲鬼都是一根筋,做事最講究規矩的嗎?怎麼花姐開始耍無賴了。
於是我大著膽子問道:“元寶都在這裡了,你為什麼不允許我贖身?”
花姐冷笑一聲:“因為這些錢不夠。你除非搬一座金山過來,否則的話,贖身的事,想也不用想。”
我急道:“怎麼能這樣?你這不是漫天要價嗎?”然後我又嬉皮笑臉的說道:“我不值那麼多,你看著要點錢算了。”
花姐冷笑一聲,說道:“現在我是花船的主人。你的身價,我說了算。”
然後她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當年我也曾經是二八佳麗,有個窮書生愛上了我,賣了家中的破屋,賣了耕田的牛,湊了十兩銀子。可惜,那時候我是花船老闆的搖錢樹,她又怎麼肯放我,一張口,開出了千兩銀子的價碼,窮書生自知沒有能力贖我,於是灑淚而去。臨走的時候他告訴我,讓我等著他,等他功成名就,為官作宰,一定帶著千兩白銀來換我。”
我努力地緩和著她的情緒,笑嘻嘻的說道:“這不是挺好嗎?世間還有真愛,你也不用糾結什麼負心人了。”
花姐冷笑道:“真愛?窮書生走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直到二十年後,我已經三十六歲了。人老珠黃,殘花敗柳,這時候窮書生再出十兩銀子,老闆肯定喜滋滋的將我賣了,只可惜,再也沒有人願意出錢了。”
“那天晚上,我在船頭自斟自飲。忽然聽見岸上鳴鑼擊鼓,有一隊人馬走了過來。我躲到花船中,對鏡自憐。過了一會,老闆走了進來,態度恭敬的要命,她告訴我:當年的那位窮書生,已經為官作宰,帶著千兩白銀贖我了。”
我看見花姐臉上露出迫不及待的笑容,不由得也替她高興,可是看看她現在的樣子,有感覺隱隱有些不對。
花姐的嗓音很歡快:“那天晚上,我當真是高興極了,說實話,我真的沒有想到,當年的窮小子會飛黃騰達,我更沒有想到,他居然記得當年的誓言。當時,我也真的以為,我遇到真愛了。”
“在花船上,我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用脂粉掩蓋住皺紋,隨著老闆走出去見那位書生。二十年過去了,他也老了。但是我仍然一眼將他認了出來。他更加英俊了。身後的隨從託著一隻只的盤子,上面鋪著紅綢,整整齊齊的擺著銀錠子,當真是紋銀千兩。”
“我走上前去,輕聲喚他的名字,可是……可是他卻不認得我了。老闆久歷江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忐忑不安的指著我說,這就是我們的花姐,花船上首屈一指的花魁。”
花姐說道這裡,陰慘慘的笑了起來:“這花魁的名號,十年前我就拱手讓人了。老闆這時候又忽然封我做花魁,無非是想讓窮書生覺得,他這千兩銀子,花的很值罷了。”呆圍池扛。
“只可惜,窮書生卻沒有上當。他看著我,居然問道:你怎麼變得這麼老了?”
“我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回答。眼睛裡面含著淚,卻不讓淚水流下來。這倒不是為了什麼自尊,花船上的歌女,又何曾有自尊了?我之所以不流淚,無非是擔心淚水衝了脂粉,露出皺紋罷了。”
花姐幽幽的嘆了口氣:“老闆和窮書生當著我的面談價錢。這時候,即使是袖裡乾坤也懶得用了。老闆說八百兩,窮書生沉默不語。老闆說六百兩,窮書生仍然沉默不語。他們兩個僵持了半夜,最後變成了十兩。”
“可就是這十兩銀子,窮書生也捨不得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荷花池
我把呂先生三個人讓進屋子裡面去。然後點上蠟燭。
我問呂先生:“既然王莊公園有一個五行局,你打算怎麼破解?”
呂先生從破床上站起來,在屋子裡面走了一會。然後他盯著我那佈滿灰塵的貨架說道:“當年那位風水師,眼裡還算不錯。只不過,他雖然看出來王莊公園不對勁,卻沒有能力阻止。”
王書記贊同的說道:“沒錯,是這麼回事。據說那位風水師對老書記說,他只能想辦法把髒東西鎮住。治標不治本,畢竟,他只是個看風水的,不是捉鬼的道士。王莊公園的佈局建設好之後。風水師就走了,臨走的時候曾經告訴老書記,這個辦法能維持一時,但是時間長了。肯定是要出事的。希望老書記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