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薛倩問我:“老趙。你水性怎麼樣?”
我撓了撓頭,說道:“勉強會一點狗刨。”
薛倩得意的說道:“我比你強點,我學過兩年游泳。”
呂先生苦笑一聲:“都這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比賽游泳呢?你就算是再能游泳,能在水裡呆多久?”
薛倩說道:“呆到天亮不就行了嗎?”
呂先生說道:“你覺得人家會讓咱們平平安安的呆到天亮嗎?”
他們兩個正說著。而我看見湖水泛起一層層的波紋來。在月光下,這波紋一層層的擴散,從遠方一直擴散到我們跟前來了。我腦子一激靈,馬上意識到:“水下面有東西。”
我把大刀取下來,死死地盯著那波紋,眼看它已經到了我跟前,我用力的砸了下去。
在水中無從借力。而我的水性不怎麼樣。這樣一砸,身子就失去了平衡,撲騰了好一會,才算安靜下來。可是手忙腳亂之際,我也能感覺到,我砸中了什麼東西。
果然。不遠處的水面中露出一個人頭來。這人長頭髮溼漉漉的,披散在臉上,肩膀上。分明是那捕魚的小姑娘。
她聲音淒厲的說道:“你們這些嫌貧愛富的人,就知道欺負我們窮苦人。”
我說道:“是你們先要吃我們的。咱們無冤無仇,有事好商量,何必一見面就要鬥個你死我活呢?”我這話已經緩和的很了,分明是在告饒。
而那漁女卻閉口不言。過了一會,水面中又冒出來另外一顆腦袋,是那小夥子。他關切的問道:“怎麼樣?有沒有砸傷?”
小姑娘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邊哭,一邊說道:“額頭上好大一個包。這些人,心狠手辣。不是好人。要不然,咱們算了吧。”
小夥子說道:“你剛才不是直喊餓嗎?現在好容易來了飽腹的東西,你卻又不吃了。”
我聽到這裡,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叫“飽腹的東西”?我們是大活人,和你們一樣的大活人。不對,你們已經不再是活人了。
小夥子不住的慫恿那小姑娘,他們兩個要合力將我們吃掉。然而,我先前那大刀似乎將小姑娘砸怕了。她猶豫著說道:“看這幾個人的模樣,像是道士。他們如果耍起狠來,咱們哪裡是對手?”
小夥子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這些年,咱們吃的和尚道士還少了?無論他多大本事,到了這裡就走不掉。”
小姑娘嘆了口氣:“咱們若真有這麼大的本事。就把那神仙吃了,也好得個解脫。”
小夥子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叫道:“使不得,使不得。這話豈能說出口?”他的聲音裡面透著極大的驚恐,似乎很擔心這話洩露出去一樣。
那小姑娘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你怕什麼?這一趟回來之後,那神仙嗜睡的很,這時候八成還在睡覺呢。”
小夥子說道:“八成在睡覺?就是有九成九也不行。人家時時想要咱們的小命呢。”
他們兩個說了兩句,就指了指我們三個,說道:“來吧,咱們兩個一塊啃這三隻硬骨頭。”
隨後,他們又扎進水下面去了。
薛倩叫道:“呂先生,咱們怎麼辦?剛才你可是拍著胸脯保證了的。”
呂先生的手不住的在額頭上抹,一邊抹,一邊說道:“別急,別急,給我幾分鐘擦擦汗。”
薛倩叫道:“你擦什麼汗?這湖水冰涼,你還能出汗?”
呂先生在懷裡面掏了掏,掏出一團黃符來。我之所以說是一團,因為這黃紙已經被水浸泡,爛的一團糟。
呂先生嘆了口氣,隨手把黃符扔掉了。然後他咬破手指,開始在湖面上畫起符咒來。
我和薛倩雖然很希望他能創造出奇蹟來,可是這時候都忍不住叫道:“呂先生,你是不是急糊塗了?水面上能寫字嗎?”共島妖血。
呂先生嘴裡面輕聲唸叨著,我聽不清楚他念叨的是什麼。但是感覺四字一句,節奏很快。他的聲音時大時小,似乎很神聖。呂先生一念叨這些,我和薛倩都不約而同的閉了嘴。
過了一會,我感覺有一道紅光,從湖水中衝出來了。我看見一道血色的符咒,正漂浮在水面上。那是呂先生的血。
這些血痕組成的線條彼此串聯,隨著水波的盪漾,符咒也不斷地扭曲,飄零。可是它們無論怎麼扭曲,怎麼變形,符咒始終沒有被破壞掉,反而發出了亮光來。
這符咒像是一盞燈,照亮了黑乎乎的湖水。我看見湖水中有兩團黑影,正繞著我們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