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才是你們家公子!
某下人:蒼天可鑑,小的是怕您找不到回去的路,耽擱了時辰……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一襲紅衣袂飛揚,在殘陽的照映下呈出塵之態,於是侍從們個個一臉崇拜地仰望著殷如煜,完全無視他們主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十幾年修得的智商怎麼一句話就被這老騙子給忽悠了……
到底把本公子置之何處!
“日入自是不若日出,日出自是不若日中,看騷年你鮮衣怒馬資質不凡,可願依著人心順個天意,做我們蕭府的太陽?”鳴鸞開啟摺扇笑得一臉燦爛。
“……”殷如煜一臉狐疑,半晌猶豫道,“小生願意……”
“嗚嗚……太好了!”侍從們立馬感動得兩眼淚汪汪。
鳴鸞嘴角一抽,摺扇一收:“那麼請與蕭府保持92955886 ;。7公里的距離。”語畢,獨自向飯廳移步,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戌時…晚宴
“南方水澇方盛,宮中奸佞近日有異,兄父行事需小心謹慎些才是。”
“本相無妨,倒是如煜公子你在朝為官,道阻且長,有事要多和清廉的長者商討,萬萬不可魯莽行事……”
屋頂有人?!正酌酒的鳴鸞手忽的一頓,轉眼看向殷如煜,後者也投來警惕的目光,而蕭熠卻還在一心勸導著後輩年少莫要輕狂……
鳴鸞持著酒盞的手不由緊了緊,老狐狸……你……
“這二皇子眸中暗藏狡詐,不可託與真心……”
‘哐’屋上房瓦輕響,下一瞬已不見殷如煜身影。
鳴鸞兀自飲盡杯中酒,執起摺扇對蕭熠笑道:“老狐狸,近日棋藝可有長進?”
“青山不厭三杯酒,長日惟消一局棋。為父已等待吾兒檢閱多時。”
二人盤膝坐罷,蕭熠執子笑道:“為父年少時下得幾手好棋,自以為平生無敗局,尚不知一山還有一山高……現在想來不過是年少無知。”
“……”
“吾兒,你可有道?”
“有。”
“……說來聽聽。”
“我自是沒有什麼雄心壯志,但求賞盡天下瓊女,看遍世間美男,一生風…流,一世倜儻。”
“……當真不枉你紈絝子弟。”
“哈哈!要能,我也想不諳世事一輩子。”
“你想,你爹我可不想陪你一輩子,你和如煜自小玩到大,臭味相投便稱知己,逛勾欄院惹的那點破事你爹我還不知道?如今如煜一朝為官,青梅竹馬總有時盡,你也該為自己將來做打算,可不能紈絝一輩子。”
“你的道?”
“你可得聽好,為父只說一次——同君王看盡天下疾苦,與庶民共食佳餚米粟,只要王在,瀝我碧血誓死效忠江國!”
“噗!當真勵志,可惜本公子對這些沒興趣。但你可知……”
“本相持事廉正。”
鳴鸞暗歎一聲,執起摺扇回了一句:“你為官半生,怎會不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落下一子,兀自離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蕭熠看著敗下陣的棋局膛目結舌,“當真……不枉我蕭家長子。”
亥時——
“哈哈哈!小十二……你聽本公子給你嗝……解衣欲睡,煩悶;欲裸,羞愧;但求桃露侵身……貞操,無所謂。”
“公子……”陸雙看著自家公子甚是可愛仰著頭,一手搖著摺扇,一手拿著酒壺,左倒、右倒、左搖、右搖,被酒水浸潤的小嘴一咂一咂的,可就是不見酒水倒進嘴裡,“噗嗤……公子你……喝……喝多了。”
“嗯?”鳴鸞一臉迷茫,帶著桃花酒的氣息噴撒在陸雙緋紅的臉上,“你嗝……喝多了?”
“……”
“噗哈哈哈……小十二拿筆來,本公子嗝……要把剛才的詩記下來……”
半晌,陸雙看著手上的宣紙目瞪口呆——
‘白日掩閣扉,虛室絕塵想’(注:原陶淵明所著歸園田居·其二‘白日掩荊扉,虛室絕塵想’。)
其筆畫纖細勁挺,用筆誇張,線條如張工之嫌,其勢若奔騰之拖沓……是要有怎麼樣的功底,怎麼樣的心境才能寫出這種獨特的字型!
公子出入於深院,極少與貴賓貴客交際應酬,正因為沒有俗事俗人打擾,所以“白日掩閣扉,虛室絕塵想”。
那虛掩的房門,那幽靜的居室,已經把塵世的喧囂俗念都遠遠地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