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吧。我現在倒希望對手能惱羞成怒呢,那樣的話,咱們接著要對付法國人就簡單多了。”
“衝動是魔鬼,我想咱們的對手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們估計沒那麼容易上鉤。”郭守雲搖頭說了一句,而後才將命令佈下去。
幾十秒鐘之後,大螢幕上重新換回了英鎊空單的交易資訊,正如郭守雲所說的,遊資方在四分鐘拋空結束之後,就再沒有任何動靜,操盤手們在海下已經找不到他們地影子了。
“真是來得快走地也快,”霍多爾科夫斯基砸咂舌頭,哭笑不得的說道,“看樣子,他們這先掃外圍地計劃是要一通到底了,如果單從策略上看,英國人到現在已經輸了,我要是裁判,肯定會判他們出局的。”
“起手據邊隅,逸己可攻人。”郭守雲唸叨了一句圍棋上的戰術諺語,其含義,就是上手先打邊角,這樣既可以穩固自己的陣地,又能構成一種以逸待勞的優勢。現在,英國人不顧規矩,上來就朝海下甩大單,他們這樣的做法固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拉高英鎊匯率,提振信心,但是與此同時呢,這樣也會令那些原本看好英鎊的散戶茫茫然然的提前進場跟風,徹底暴露目標。對與這些不知內情的散戶來說,他們或許認為這是一個掃尾抄底的好機會,可實際上呢,這卻是一方莊家設下的陷阱,目的就是把他們這些外圍邊角一口吃掉。
在動輒有數千億資金流動的匯市上,再強橫的莊家也不可能靠一己之力鎖定勝局,真正能夠起到決定作用的,還是多如牛毛的散戶,莊家手中砸出的資金起到的是一個槓桿作用,它透過一些很微妙的資料資訊,引導這些散戶東征西討,最終達到橫掃**的目的。所以真正會玩而且還是正經玩的莊家,都會想盡辦法保護自己的散戶,他們會以少量的資金引導攻擊,而後坐鎮後臺,以更加龐大的資金抵禦對方對己方散戶進攻的反撲。現在,六巨頭是遵照的這種玩法,遊資方也在做著這種打算,唯有英國人不按牌理出牌,他們丟擲大筆大單,營造出一個抄底收尾的假象,從而吸引己方散戶入場,那目的不用說,就是為了讓大家替它分擔壓力。
“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古辛斯基扭頭看向一臉肅容的別列佐夫斯基,詢問道。
別看六巨頭彼此競爭不斷,但要說到炒匯方面的東西,大家共同信服的,也就只有一個別列佐夫斯基了,畢竟人家是真正的金融家,是六人中唯一的行家裡手。
“一個心機深沉的對手,一個不負責任的合夥人,咱們這一場開局還真是有的看啊,”別列佐夫斯基用力揉搓著額頭,沉吟好半晌,才噓口氣說道,“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遊資方先掃外圍的方針是可以肯定的了,而英國人要儘快把咱們拖下水的腦筋也動的很明確。在這種情況下,咱們要想省些力氣已經不可能了,沒辦法,以硬打硬吧。”
說到這裡,別列佐夫斯基抬胳膊看了看腕錶上標註的時間,這才繼續說道:“現在是五點一刻,大家動用一下手裡的媒體力量,隱性的布一下警告資訊,以三個小時為限,八點一刻開始丟擲法郎空單。嗯,這個時間點上,倫敦、巴黎的證交所應該快要到停盤時間了,如果對手不作出強烈反彈,那打掉法郎匯率四個百分點應該不太困難。至於說有多少人能夠聽從警告暫停進場,那就只能看他們的運氣了。”
作為入行不久的“莊家”,郭守雲明白別列佐夫斯基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他這是要求幾位巨頭動用各自手中傳媒力量,播報一些類似經濟專家點評之類的節目,利用這些人口中的論述告訴那些企圖進場買空法郎的散戶,現在還不是進場抄底的時候,因為大戰才剛剛開始。
在前世的時候,郭守雲也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很多類似的節目,那時候,每次看到兩個態度、看法截然相反的所謂“專家點評”,他都會將這些人狠狠的鄙視一番。而現在呢,隨著自己的入局,他終於明白到了,這些專家點評其實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他們的背後往往都有一方莊家的主使,其點評的目的,就是向散戶替出某種程度上的警告。那些持反對意見的專家,自然來自於另一方的莊家,其目的就是混淆視聽,欺騙更多的散戶入場。至於說正反兩方面的專家點評,散戶們應該如何取捨像別列佐夫斯基所說的,“只能看他們的運氣了。”
別列佐夫斯基的一番話,顯然得到了幾位巨頭的認可,大家面對面的交換了幾個眼色,隨即先後起身,在郭守雲的帶領下,朝設在樓上的指揮中心走去,在那裡,證券中心準備了齊備的通訊設施,幾部電話可以優先擠佔遠東電話程控中心的線路,與莫斯科方面直接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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