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一陣火燒般炙熱,導購員那一個女朋友,就像在他裝著秘密的袋子裡突然紮了個洞,他一時間來不及縫補,於是洩露出來,叫他有種同手同腳的慌亂感。
“你誤會了,這是我弟弟。”沐如嵐不慌不忙的微笑解釋道。
也許是三人舉止確實顯得很親密,沐如嵐單單和兩人的其中一個出門的時候,經常會被當做是男女朋友,沐如嵐早就淡定了,倒是沐如霖,他很少跟沐如嵐單獨出去,因為沐如森那條尾巴總是跟著沐如嵐不放的,所以才會在心裡顯得那麼慌張。
“啊?”導購員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顯得有些難以置信,有些僵硬的點頭,心裡卻想這兩個一定不是親生的,親生姐弟哪裡會這麼親密,就算有些兄弟姐妹是關係很好很親密,但是給人的感覺也不會是這樣的。
沐如霖心中的慌亂炙熱一瞬間便因為沐如嵐的那句話給冷卻了下來,心臟空落落的,鏡片擋住了少年眼中的落寞難受。
……
被圈起來的因為兇殺案而被迫暫停工作的大樓。
墨謙人慢慢走上三樓,視線掃過所觸及的任何一個角落,腦子裡彷彿有什麼公式在迅速的組合著。
整個樓房處於一種剛剛把輪廓打造出來的形態,水泥樓梯都還是坑坑窪窪的,甚至連圍欄都沒有,走到高出如果不靠著牆走的話,是叫人有種害怕的感覺的,而重點是,地面有著一層薄薄的水泥灰,警方已經在天亮的時候就採集走了他們所找到的一切,墨謙人是聽了他們說找到的內容報告後才到這個地方來的。
樓房內空蕩蕩的,除了物體之外只有墨謙人一個活人,綠色的紗網在鏤空的樓房外圍被風吹得微微的盪漾,有纏在上面的細小木塊之類的東西隨之撞擊在牆面上,發出哐哐哐的聲響。
墨謙人走到三樓,三樓外圍一圈還有大片的血跡,警方在這裡發現了一條水色的絲線和一根棒棒糖,而正巧的是,墨謙人曾經在沐如嵐黑屋的地下室看到過那種水色的線,也在沐如嵐手上看到過那樣的棒棒糖,而且,就在當天。
棒棒糖上找不到任何人的唾液和指紋,而上面踩碎它留下的腳印又被證實是汪強踩的,那種棒棒糖是TMT糖果屋出售的,每天對外售出成千上萬,等他們篩選出有可能的犯罪嫌疑人根本不知道還要多久,而水色的線上除了汪強自己的外,根本不存在其他人的指紋。
唯一的兩個現場物品的價值等於一瞬間便降了一大半,但是作用還是有的,警方已經開始查這種絲線的出產處,這種絲線的組成成分比較特殊,其堅韌程度比上好的鋼琴線都好上一些,並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所以只要到時候進行排查,既有買過那種糖果又有買過這種線的人自然就成了犯罪嫌疑人之一。
只是墨謙人從來都不是會等待的人。
他已經確定,殺死汪強的人,是沐如嵐,所以他想要找的不是單純的證據,他還要知道,她的作案動機,她的作案方式,她是怎麼做到讓她不在現場的情況下,讓汪強不留下任何痕跡的按照她預想的那樣死亡的。
三樓地面很凌亂,灑了一地的大小木頭,電鑽還有釘子,而前方汪強掉落的還未封閉起來的視窗,恰好是綠色網紗的開合口,這也是為什麼這裡還不封起來的原因。
墨謙人慢慢的走向開合口,視線掃過地面,地面上有許多的腳印,是上來搜尋的警察人員留下的,那些血跡也還沒有除去,暗紅色的一片如同碩大的花朵一樣的綻放在那裡,顯得觸目驚心。
他站在邊緣那片血跡之上,淡漠銳利的眼眸由上往下看,涼颼颼的風撩動他烏黑柔順的發,吹動他白色乾淨的衣角,他雙手插在黑色西褲的褲兜裡,看起來不像在查案,反像一個在會高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君王。
劉棉在樓外往上看,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清冷帥氣的男人站在邊緣,而頭頂和腳下都是猩紅色的血跡,他雙手插著兜,神情冷漠淡的彷彿對這個世界不屑一顧,傲慢的俯視著一切,縱使他身上只有極其簡單的黑白,都叫人一瞬間覺得視線轉移不開,有種因為過於卑微而不敢靠近只能仰望的感覺。
成熟嫵媚的面容上,那雙豔麗的眼眸一瞬間迸發出一種勢在必得的光芒,她理了理包,揚起勾魂奪魄的笑容走了進去。
墨謙人對於劉棉根本連眼角都沒賞一個,他站在這裡,一副畫面開始在腦中凝成——
漆黑無光的夜,瘦巴巴的中年男人滿臉冷汗的衝了上來,他似乎早有目標的往這邊衝過來,他沒有注意到那根圓滾滾的棒棒糖,腳下踩到,把棒棒糖踩碎的同時也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