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抬起頭來,正巧迎上瑾王妃的目光,心內又縮了縮。
“你不知道?”瑾王妃微微詫異道:“你韓叔叔曾經說過,若他哪天出了意外,就將韓雅之託付給你父王,將來嫁給他做長兒媳婦。”
御鳳檀聽了,長眉卻是一皺,眼底除了詫異還是詫異,“我不曾記得幼時有這樣的事情。”他一直覺得韓雅之望著自己的眼神有些過分熱烈的火焰在裡面,他也不是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眼神,但是一直都沒想到還有這一層在裡面。但是關於這幼時說下訂婚之事,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也沒有聽到瑾王提起過。
韓雅芝的父親是景王得意的手下,跟著他出生入死多年,後來隨著景王到了肅北,在剿匪時中了流劍死了,那個射出流劍的人在混亂之中,馬上被人殺死了,但是看他射來的方向,那支箭十有八九射向景王的,只是韓雅芝的父親剛好從旁邊過來,擋了一劍,救了景王一命。
本來韓雅芝的父親和景王之間的感情也十分深厚,韓家駒是個孤兒,參軍之後和景王一步一步打拼上來,本來娶了一個妻子,生了韓雅芝,身體一直不好,在韓雅芝兩歲的時候去世了,景王自然而然將韓雅芝抱回王府收養,然後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韓雅芝在府中的地位,只是稍稍比起御鳳檀和御鳳松稍微低一點,其他的庶女庶子還沒有她的身份來的尊貴,這也是為什麼她看到御鳳松的時候心中會有一絲鄙視。
但是縱使如此,御鳳檀也不記得曾經有人提過他們兩人的婚事,瑾王妃略帶詫異的一笑,隨即道:“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是這件事我和你的父王卻是知道的,不過你現在已經娶了妻子,皇命不可違,我們也不會勉強你。”
聽到她這樣說,御鳳檀卻微微一笑,但是韓雅芝的面色並不好看,她從小就把自己當做御鳳檀的未來妻子看待,但是御鳳檀從小就進了京做了質子,她不可能隨著御鳳檀一起來,那個時候的情況也不適合她跟隨來到京城。
從此以後,她也沒有和御鳳檀見過面,沒有聖詔,景王和瑾王妃是不能來京城的,她一個女子也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從肅北趕兩個月的車來到京城,這樣的行為她也做不出來,她能為這個男人做的,只有等待,等他回來。
然而,到了她十六歲的時候,她也開始著急了,御鳳檀的親事一直都沒有定下來,可是她隱隱覺得御鳳檀也一直是在等自己,於是帶著這樣的想法,她一直到了十八歲,今年卻等到了聖上給御鳳檀和沈雲卿賜婚的訊息。
她很驚訝,不應該說是驚訝,她永遠也不想回想起當這個訊息傳到她耳裡時內心的感受,心有蟄伏,經日而痛。多少日日夜夜歡喜又暗自苦澀甜蜜的期待與思念,終究只是一場夢。
瑾王妃說御鳳檀一直是跟在明帝的身邊,被陛下給他賜婚也是理所當然的,並且提出了這一次來京城辦婚禮,伴隨她而來,言外之意的意思就是說她做不了正妻,但是還可以有其他的身份。她心中雖然也不太願意,但是也明白聖上意思是不可以隨意更改的,但是她的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雖然說沈雲卿起是韻寧郡主,但是她的身份並沒有比她高貴。
韓雅芝雖然她的父親以前也是平民,但是好歹也做了將軍,她是將軍的女兒,那人是商人的女兒,此時瑾王妃現在將此事提了出來,就是想看看御鳳檀的意思。
韓雅芝期待的看著御鳳檀,想開口卻是不敢。
瑾王妃瞧見了她的眼神,微微一笑道:“鳳檀,如今殿下已經為你指婚,那麼你娶沈雲卿我和你父王也都是默許了的,但是雅芝等了你這麼多年,你應該給她一個交代。”
御鳳檀沒有想到,自己回來之後會聽到這樣的訊息,他剛從雲卿那兒回來,滿心都是歡喜,眼下卻要聽他的母妃在他大婚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在這裡提出了讓自己納小妾的事,他心中不由惱怒道:“我根本不記得這件事,父王也不曾跟我提過,所以我不能答應。”
他話一出口,韓雅芝的小臉頓時變地煞白,全無血色,她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御鳳檀,看著那個在她心中始終不變的那個男子。
他依舊是淺笑盈盈,絕麗的臉龐,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波光瀲灩,如此的吸引人,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這樣的無情,看來他不知道自己等了他多少年了嗎?他難道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嗎?難道他不記得小時候他們在一起很開心嗎?他不知道一個女子為他等待這麼多年意味這什麼嗎?如今的她什麼尊貴的世子妃身份都不在意了,她只想呆在他的身邊,能夠用一輩子的時間將他看個夠,自己不過是不想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