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瀅知道,自己和元后的 格很多地方都相似,她與德妃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問元后的事情,元后並不是文靜靜雅的女子,也不是端莊雍容,反而 活潑直爽,用德妃的話來說,就是比較真 。
她就是拿捏了這點,表現出倔強的樣子,贏得明帝的不捨,此時明帝的問話,使得她內心一喜,卻落落大方的抬起眼來,眸子也抬起, 的睫毛下,一雙瞳仁似浸了雪光,化在一片水影之中,“就算陛下再問臣妾千次,百次,甚至萬次,無數次,臣妾都會告訴陛下,臣妾沒有,絕沒有!”
魏貴妃看她還在狡辯,急切道:“陛下,珍妃自然是會說她沒有的,哪個殺人犯做了惡事之後還會主動承認的!”
珍妃瞟了魏貴妃一眼,將她那醜陋的嘴臉看在眼底,冷笑道:“魏貴妃,如今是陛下在問我話,我自然是將事實告訴於陛下,一切自會有陛下來做主,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宣判我的罪名,實在讓人以為是你嫁禍於我呢!”
“你!”魏貴妃氣怒,看了一眼明帝后,平了平息,才道:“我只是看不慣你狡辯而已,既然做了,就要有膽子承認!”
東太后看著魏貴妃的樣子,眉頭輕蹙,淡淡地道:“魏貴妃,陛下問話,你就不要再 嘴了。”
這樣你一句我一句還指不定還等到什麼時候去,旁邊的妃嬪們也看著魏貴妃,眼底露出輕視,眼看珍妃就要倒黴了,還吵這兩句嘴皮子做什麼!
就在這時,章瀅突然扶著 口,乾嘔了兩聲,整個人臉色發白,似要站不穩,高挑的身子搖搖欲墜。
雲卿見此微驚,旋即明白,立即上去扶著她,一臉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這裡空氣太悶了?”
章瀅虛弱的搖搖頭,“不是,我這幾天都有些不舒服,早晨起來的時候有點想吐……”
“想吐?”雲卿一臉驚訝,“你都是早上想吐嗎?”
旁邊有生過孩子的貴嬪立即介面道:“珍妃食慾如何?”
章瀅緩緩地搖著頭,目光帶著疑慮,慢慢道:“最近胃口也不是很好,整個人老是疲勞,想睡。”
“這個可能是有了啊。”那貴嬪一說出口,碧貴嬪的臉色就變得震驚的望向章瀅,一眼過後迅速的轉向明帝,但見明帝嚴重也有驚色,連忙開口道:“陛下,珍妃她害了臣妾的孩子,還請陛下早日處罰,不要讓此等人在後宮之中做一匹害群之馬,臣妾也許不是第一個,更有可能不是最後一個啊!”
可明帝卻沒有再看碧貴嬪,而是望著一臉蒼白的章瀅,森寒的目光裡夾雜了一抹複雜,在眾人不甘之中,沉聲吩咐,“御醫,去替珍妃把脈。”
死去的孩子,沒有活著的重要。
即便章瀅犯錯了,若是肚子裡有龍胎,那又不一樣了。
碧貴嬪面色一白,卻是對著曹御醫打了個顏色,本是一個私底下的眼神,章瀅卻驚慌的喊起來,“陛下,臣妾不要曹御醫診斷,他和碧貴嬪剛才兩人私下行打眼色,若是臣妾肚子裡真有了龍胎,臣妾的命不重要,可是腹裡的孩子重要臣妾不敢冒險啊,陛下。”
曹御醫哪裡想到章瀅會如此直接喊了出來,嚇得冷汗涔涔,跪下來呼道:“陛下,臣絕沒有和碧貴嬪私下有什麼來往,還請陛下不要聽珍妃胡言!”
屋子裡有一瞬間的安靜,琳琅閣不遠處那戲曲隱隱約約傳到了屋子裡,明帝望著章瀅懇切的表情,“宣御醫院院判過來。”
這便是不要讓曹御醫診斷了,章瀅連忙謝恩。
東太后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手中佛珠 的速度微微加快了一點,她望向扶著章瀅的雲卿,淡色的陽光之中,這女子一身從容淡華,雍容自若,臉上始終是不急不迫的表情,如同一朵青色的蓮花,在紛亂之中怡然盛放,縱使一屋子妃嬪裡,她是那會讓人幾乎要忽視,偏偏又沒有辦法忽視的一人。
等到院判大人到了的時候,明帝就令他直接把珍妃把脈,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院判大人的兩根手指上,一柱香的時間過後,院判站起來給明帝回話,“陛下,珍妃娘娘並未有喜脈之象。”
雲卿疑道:“那為何她會嘔吐,食物不振,又失眠呢?”
院判朝著雲卿一揖,“世子妃,是這樣的,據微臣所知,珍妃娘娘並非京城人士,如今天寒地凍,周身寒氣蔓延,導致內裡不暢而輕度失眠,更逢珍妃腸胃微有阻滯,晨起乾嘔,這是因為水土原因造成。”
他的話音一落,屋中眾人心中便是幸災樂禍的很。眼看章瀅就要獲罪,忽然又出了有身孕這一招,要是真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