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眸望著臉色大變的寧國公夫人,見她基本是不顧儀態,直接繞過來跪在了安玉瑩的身邊,臉帶祈求道:“陛下,玉瑩只是一個小小的閨中女子,怎麼會和妖女有關係的!”
她的眼眸深處除了害怕之外,還有的便是對整件事情突然會變成這樣,而有一種巨大的驚恐,玉瑩的裙子是她特意準備的,牡丹形狀是有的,但是那金粉卻不在預料範圍,難道是有人故意所為?
可是事到如今,也不是去想這些的時候,她清楚的知道那張佛簽上所說的一切,會讓安玉瑩遭受到怎麼樣的災難!
“閨中女子?!她如果是閨中女子的話,為什麼跳舞的時候,背後會有一條巨龍騰飛,這是在預示她以後要取朕而代之!”明帝想到剛才那華麗的舞蹈,明明安玉瑩站著的時候沒有出現的,是隨著她跳舞的舞姿後,慢慢的浮現,陽光之下,那龍圖簡直是栩栩如生,像是要隨時飛了出來,那不就是在告訴他,將會有龍飛起嗎?
難怪近兩年來,西戎越來越強,邊境戰亂不堪,北方又多旱災,這些其實都是預兆啊!
安玉瑩聽著明帝的話,隱隱約約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她也知道寧國公夫人的計劃,當時在偏廳裡找雲卿挑釁,也是故意假裝的行為,因為她雖然很不喜歡雲卿,但是絕不會在大庭廣眾之前對雲卿動手,這是世家女子從小所教習下養成的禮儀,再怎麼壞,也要掩藏在人後,留下一個溫婉的好名聲。
此時她低頭去看自己的裙子,卻只看到一片大紅,哪裡有半點龍的跡象,想著佛簽上的話,她眼淚就開始流了出來,“陛下,陛下,臣女沒有,臣女一屆小小女子,怎麼敢取陛下而代之,就是給臣女一千個膽子,臣女也不敢啊!”
她這些話倒是每一句都是實話,每一句都將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所以顯得特別的真誠,但是她內心卻是不斷的在問,這一切,不應該是發生在沈雲卿身上的嗎?為什麼自己的身上會出現龍的影子,怎麼會這樣!
四皇子望著這突然而來的一幕,陰森的雙眸從安玉瑩身上移轉過來,落到對面的雲卿身上,但見她面色平和,鳳眸沉沉的看著場中的一切,仿若一個局外人一般。
就在這時候,雲卿側過頭來,鳳眸幽幽的投向他,與他的視線在半路中相逢,四皇子只覺得她的雙眸一霎那如同有煙雲在迅速的籠罩,然後霎那之間換上了冷琳琳的眸色,好似那兩顆墨色的瞳仁浸在了冷水之中,迅速的結成了白色的冰霧,最後這層冰霧在半空之中化作了水汽,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水汽之中,唯一清晰印在他腦中的,便是鳳眸裡最後那抹淡淡的諷刺。
她知道的,她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四皇子的心內浮上這麼一句話,手指緊緊握主白玉蓮花杯,有細細的裂玉聲從指縫裡透出,就像他控制不了的怒意。
薛國公望著安玉瑩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腦子裡怒意是爆個不停,明明安排好的不是這樣,這些蠢貨,怎麼會搞成如今這個場面!
薛國公知道這次再陷害沈雲卿是不成功了,若是他再不開口,只怕安玉瑩會被陛下就這麼直接拉下去,禍國之人,便是哪個帝王都無法容忍的!
他咻的一下站起來,幾步站定到明帝的面前,低頭弓腰,臉上都是責怪的意思,“陛下,玉瑩她是臣看著長大的,除了每日在家學習女誡女訓,便是跳舞一職,胸無點墨,目無寸光,就此等才能如同能當得起禍國之名,還請陛下不要被一句話而誤導了!”
而瑩妃此時也是跪了下來,抬起滿臉淚痕的臉蛋,對著明帝道:“陛下,妹妹她柔弱如柳,怎麼也不是那等有野心的人,臣妾與妹妹從小一同長大,如何能不知道她的性情如何!”
瑩妃平日在明帝的心中是屬於柔順的,知理的,她說自己和安玉瑩一起長大,也是在告訴明帝,我們是姐妹,性格相差不遠。
而此時薛東含和海氏也走上來求情,外帶還有肅安伯等,齊齊都跪了下來,齊齊幫安玉瑩求情。
四皇子的神思從雲卿身上收回來,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眼底露出兩道幽深的光,手指緊緊的握成拳,完了,完了,這下是真正的完了。
而安老太君畢竟年紀大了,一個壽宴瞬間變成抓人的宴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畢竟她並不是事件的參與者,不像瑩妃她們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此時才稍許緩過氣,一望見下面跪的那一片,暗道不好了,若是隻有薛氏求情也就罷了,畢竟薛氏是安玉瑩的娘,她愛女心切,求情無可避免,可眼下這麼多人,寧國公,薛國公,肅安伯等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