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不開你,你能回來我便放下心了。”
“僰弩部終歸是侄兒的根,侄兒定當與族人共進退。”耶龍億沉聲不卑不亢道。
“好,好。”耶龍世祿一臉喜極而泣又老懷安慰的表情。
耶龍億卻沒時間看他作秀,“侄兒需認真聽取這幾日的戰事,二伯您請便。”
“我馬上離開,只是還有一句話,耶龍寧……”耶龍世祿一說完耶龍寧的名字,忙面色一痛,以示自己的悲傷之情,而後接著道:“我可憐的侄兒戰亡,哈奇爾又派人來交涉,願將烏蘭珠重新許配與你,不然這聯姻之事便……”
“答應他,這些事便由二伯去辦吧。”耶龍億打斷耶龍世祿的話,此刻僰弩部經不起有新的敵人出現,答應哈奇爾,穩住達勒部,為必要之選。
耶龍世祿更感欣慰了,“好,好,我這便著人去與哈奇爾聯絡。”
耶龍億點過頭,便將目光重又放在地圖上,詢問部下此時戰地的軍力佈局。耶龍世祿見了,也不便再多逗留,轉身退出了大帳。
**********
耶龍億一直與部下商討至深夜,才得空回去歇息。
雅舍還是那個雅舍,只是物是人非。
雅舍門前的臺階上,耶龍誠獨自孤單地坐著,聽到馬蹄聲響,抬頭定定望著自己的大哥。
“耶龍誠?這麼晚了你怎麼坐在這兒?”耶龍億問道。
“我在這兒緬懷三弟,順便等大哥您回來,“一提起耶龍寧,耶龍誠便覺心如刀絞,“大哥離開後的這段日子,你的雅舍一直都是三弟在幫你守著……大哥,三弟是替您去死的。”
忽而有人跟他提起耶龍寧,耶龍億的心裡也是一痛,他的這個三弟為人最為和善開朗,與自己兄弟情義甚篤,他的忽而離世,他也實在痛心。尤其耶龍誠說他是因自己而亡,耶龍億的心便更是一黯。
“我累了,你也回去歇著吧。”耶龍億沉聲道,便步履沉重地拾階而上。
“大哥,您定要踏平三部,幫三弟報仇雪恨,這,是您欠他的。”耶龍誠在身後又道。
“回去吧。”耶龍億長嘆一聲,一步步朝臥房走去。
臥房裡,因久無人居住,雖是夏日,卻處處是荒涼的氣息。點燃油燈,耶龍億默然地環顧了房間一週,而後和衣於床榻上,枕畔處似乎還依稀殘留有傾兒清香的味道,耶龍億閉上眼睛,一顆心鈍鈍地痛著,傾兒往日對他說的話,往日的一顰一笑,往日的任性與柔情,都一併擁擠地湧入他的腦海。
“三弟,大哥定會為你報仇,傾兒,勳兒,等著我。”臨睡前,疲憊不堪的耶龍億,在心裡這樣默唸道。
*************
康平城裡。
在夏府閉門了幾日,夏至善當真憋悶不已,盪鞦韆,踢毽子,在花園裡撲蝶這樣的遊戲儼然已經令人煩了。眼見著夏至傾捧著醫書在一邊看得認真,至善簡直有些抓狂了。
“堂姐,我們去前院趴牆頭打賭玩吧。”至善提議。
小時候她和夏至傾常玩的遊戲便是趴在牆頭,打賭第十個,第二十個,第三十個……路人是男是女。
“日頭這麼大,我才不要去挨曬。”夏至傾坐在涼亭裡,頭也不抬地回道。
自從她清醒了過來,便分外愛讀醫書,簡直手不釋卷,性子也比從前安穩多了。
至善撅了撅嘴,“那我讓冬梅陪我去。”
冬梅幫著至善搬了梯子,至善爬上去,高高的院牆,她恰好可以露出腦袋,張看到外面的街道。還未來得及打量路人,目光便被院牆外的一名騎在馬上的男子吸引,那凝著眉正注視著夏府的男子,正是科科葛。
“喂,大塊頭。”夏至善低著嗓子喊道。
科科葛循聲望過來,便看到高高的院牆上,露著一張俏生生的小臉,居然是夏至善。
略一遲疑,科科葛打馬慢慢過來,也不說話,凝眉看著至善。
“大塊頭,你為何會在這裡?”至善眨著明亮的眼睛好奇地問道,在這裡看到科科葛,她真是開心極了,她正嫌自己的生活閒極無聊呢。
科科葛仍舊是不語。
“你說話啊?你又不是啞巴。”梯子不夠高,夏至善努力掂著腳尖,讓自己的小臉露出來,見科科葛只是不語,神色便焦急起來。
“善小姐,你在和誰說話啊?”冬梅在下面好奇的問道。
夏至善不搭理冬梅,她的整個注意力都放在科科葛身上,這個總是陰沉著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