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夏濟仁,夏濟孝沒有勇氣去見,大哥一家的悲劇皆因他而起,他此生都要揹負這筆良心債。
望著漸漸遠行的爹孃,至善忍不住淚眼婆娑,而最後說出的感嘆竟是,“科科葛,我往後沒臉再見堂姐了,我該怎麼辦?”
“王后並非是非不明之人,此事又非是你的錯。”科科葛沉聲安慰道。
至善聽了,輕輕嘆息道:“但我仍舊覺得愧疚,滿心的不安,我該親自去向堂姐請罪的,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躲著她,科科葛,我想去一次勝京。”
對於至善的這種要求,科科葛無法說不。
於是,在夏濟孝離開僰弩部的第三天,至善便啟程去了勝京。
彼時,夏至傾還沉浸在要女兒的執念裡,她幾乎夜夜折騰耶龍億,結果那個月還是來了月事。
受孕失敗並沒有打擊到傾兒,反正這個月沒有,還有下個月。
至善便是在這個時候到了勝京。夏至傾接到宮人的通傳,至善求見,自然喜出望外,要知道,至善生的可是女兒啊,或許可以跟她請教些經驗。
姐妹倆在凝慈宮相見,至善意見了夏至傾,眼圈便紅了,她走上前來,按宮中禮儀參拜後,夏至傾將她扶起來,“來的正好,我很想念你。”
“堂姐,對不起……”至善哽咽著喊了一聲,眼淚便噼裡啪啦地落了下來。
夏至傾何等聰慧之人,她立刻明白至善這一聲“對不起”是何意,便輕輕笑了笑,“別傻了,又不關你的事,我們依舊是好姐妹。”
而後,夏至傾拉著至善的手進了凝慈宮,吩咐宮女端來茶點,與至善聊起彼此的孩兒。
“下次再來,將小格麗也帶來,我想見見她。”夏至傾對至善道。
格麗,是至善與科科葛女兒的名字。
“秋天風大,格麗又小,科科葛怕她受了風寒,便沒帶來。”說起格麗,至善滿心的溫柔。
聽到木訥嚴肅如科科葛竟也變得如此細心,夏至傾不禁笑了起來,而後輕聲問道:“至善,你現在很幸福吧?”
至善聽了,忙笑著點了點頭,“科科葛待我很好,我從未如此快樂過。”
夏至傾聽了,欣慰地點了點頭,握住至善的手道:“真好,至善,堂姐也替你開心。”
“偷偷告訴你一件事,堂姐,我又有身孕了,不過還未告訴科科葛呢,不然他該不讓我來勝京了。”至善對夏至傾小聲道。
夏至傾聽了,無奈地笑笑,“至善,你還是這麼頑皮。”
“這次我希望為科科葛生個男孩……”至善說著,溫柔地摸上自己的小腹。
“我跟你恰好相反,我希望生個女兒。”夏至傾笑道。
果然是缺什麼便希望有什麼,至善與夏至傾不由得笑在一起。
至善在宮中住了兩日,便回去了。
“回去第一件事便是告訴科科葛,我有了身孕了。”離開時,至善對夏至傾道。
夏至傾笑著點點頭,而後擁抱住至善,與她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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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耶龍誠正帶著溫言在京州,一聽到夏濟仁在京州開了醫館,他便帶著溫言啟程了。
“至善又有身孕,溫言去了京州,也不知診治的結果會是什麼……耶龍億,為何我還未有訊息呢?是不是我們不夠努力?”夜裡,傾兒躺在床榻上自言自語地碎碎念。
耶龍億聽著,用手撫摸著傾兒的長髮,戲謔道:“還要如何努力呢?傾兒,我們幾乎夜夜相親。”
“唉……”傾兒翻了個身,將自己的腿搭在耶龍億的身上,“順從天意吧,這段時日可把我累壞了,我要歇息歇息。”
耶龍億有些哭笑不得,“那你準備歇多久?”
“先歇個十幾二十天,不然就半年如何?”傾兒望著床頂,自顧自道。
“休想。”耶龍億一口回絕道。
“騙你的,耶龍億,你好容易上當啊。”傾兒說著,便在耶龍億的懷裡笑得花枝亂顫。
耶龍億就勢在傾兒的癢處撓了幾下,傾兒便笑得更大聲了。
殿外的宮女們聽了,早已見怪不怪,她們的大王與王后,恩愛已成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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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從京州回來,便來拜見了夏至傾。她捎來的是一封夏濟仁的家書。
夏至傾接過家書,便急著問溫言的診治結果。
溫言淡淡笑了笑,“國丈大人只說讓我順其自然,左右王爺已有後嗣,我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