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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古敏的婚事快要到了,她要為古敏精心準備嫁妝。
待古敏出嫁後,便是年關了,又到了祭祀祖先的大典,接著便是年夜,而後又是正月的節日,宮裡也屬實很忙。
古敏出嫁前夜,夏至傾拉著古敏,說了半宿的體己話,囑咐著古敏嫁為人婦後的生活,以及這麼多年來二人相伴的情意。
直說的古敏淚水漣漣,且不說夏至傾為她準備的豐厚的嫁妝,便是這些年來主僕情分也實在令她難捨,而今到了這分別的時刻,格外叫人留戀不捨。
待回了凝慈宮,耶龍億見傾兒面色憂戚,知是不捨古敏,卻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只將她輕輕擁在懷裡,像抱著一個孩子那般輕輕晃著。
“古敏一走,這些宮女也不知能不能合你的意。”耶龍億擔心的反倒是這個。
“都是古敏訓練出來的,倒不礙事的。”傾兒輕聲應道。
“那便好。”
而後,二人便沉默著,耶龍億抱著傾兒在床邊晃得太舒服,再低頭髮現傾兒竟在自己懷裡睡著了,像個孩子般,令他看了心裡溢滿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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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古敏出嫁,含淚拜別夏至傾,出宮去了。
夏至傾站在空曠的宮院裡,直到古敏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外,這才慢慢轉回凝慈宮。
心內惆悵,拿起蕭吹奏一曲,簫聲淒涼,竟使人愈加悲傷。
而另一面,耶龍誠依舊帶著溫言前去僰弩部問醫了。
耶龍誠帶著溫言離開後,李芳姿這才曉得耶龍誠納妾的真實目的,他只是想要孩子,對自己並無半點愛意,她終於明白為何從自己有了身孕後,耶龍誠便再未踏入她房間半步。
這一事實不禁令她心內絞痛,她跟普通的女子一樣,既嫁了人,便是將自己全心全意地交予了對方,誰能料到,自己這般花容月貌到底是被辜負了。
李芳姿坐在房間裡,雙手撫上隆起的腹部,潸然淚下。
溫言從僰弩部回來後,帶了好些湯藥,這些湯藥能調理她的身子,但夏濟孝並未保證喝過這些湯藥後,便可有身孕,有些女子的不孕是器質性的,無法改變。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溫言也只是這樣告訴自己。
另一面,眼見著李芳姿越來越憔悴,溫言也是不忍的,便勸耶龍誠道:“她如今有著身孕,到底也是你的孩子,便是為了孩子也該去看看她。”
耶龍誠聽了,深深看了溫言一眼,終是點了點頭。
當耶龍誠踏進房間之時,李芳姿只當自己出現了幻覺,看清面前站立的人竟真的是耶龍誠時,喜的落下淚來。
“王妃讓我來看看你,身子還好嗎?”耶龍誠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
“謝王爺王妃掛心,芳姿一切都好。”李芳姿誠惶誠恐地施禮道。
“你有身孕,往後這禮節便免了。”耶龍誠一手扶起李芳姿,淡淡道。
“謝王爺。”李芳姿說著,便又是一禮,想著不對,便忙直起了身,面色便窘了起來,精緻的五官上飛起了兩朵紅暈。
耶龍誠見了,心裡一笑,這段時日以來,他暗中觀察李芳姿,只怕她是個不安生的,將來會鬧得家宅不和,但李芳姿一直是卑微安靜的,他也便放下心來,同時也對她有了些憐惜之情,到底她是自己孩兒的阿媽。
“有何需要的,便對王妃講,王妃仁慈,定會將你照料妥當。”耶龍誠又道。
李芳姿聽了,忙搖了搖頭,“芳姿什麼也不缺,只願王爺偶爾來看望妾身一眼,也便足夠了。”
耶龍誠聽了,靜靜看了會兒李芳姿,而後應了一聲“嗯”。
☆、166(修訂版)一封家書(上)
此後,隔段時日耶龍誠便會去看一眼李芳姿,她的身量漸漸大了,又因溫言吩咐膳房將她的飲食照顧的周全,加上耶龍誠的探望令她心安,面色竟比從前紅潤了許多。
溫言照舊喝著夏濟孝為她開的藥,卻一直毫無訊息。
年關將至,祭祀先祖的大典上,耶龍誠也將李芳姿一同帶上,不管怎麼說,李芳姿肚子裡懷的是耶龍家的子嗣。
夏至傾便是祭祀大典上第一次見到了李芳姿,見到夏至傾時,她得體地施禮問安,這些規矩皆是溫言在王府裡教過她的。
夏至傾留心看了看李芳姿,但見她容貌秀美,姿態謙和,許是有了身孕的關係,周身都是溫柔的氣息。溫言與李芳姿相互交談時,彼此的神情皆是平緩和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