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傾沒有停下,繼續飛奔。
第二根樹枝很快飛過來,扎到她的手臂,微微有些痛。
夏至傾仍然沒有停下,回家的念頭抵過一切恐懼。
這次沒有小樹枝了,男人旋風一般奔過來,人未到,一條軟鞭已經纏到夏至傾身上,令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這個無恥的強盜。”夏至傾忍不住破口罵道。
男人捏住夏至傾的手腕,警告道:“乖一點,才不會受苦。”然後他伸手撩了撩夏至傾的頭髮,嘴角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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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力量相差懸殊,抵抗不過的夏至傾老老實實坐到篝火旁,看著他們烤野味,聽他們說一些聽不懂的語言,她有些相信,冬梅那個烏鴉嘴也許說對了,她真的遇到天狼族人了。
她回頭找那個男人,男人定定站立,暮色中猶如沉默的山,沉靜中也透著力量感。
夏至傾正看得出神,身邊坐下一個人,夏至傾扭頭,看到一張清朗俊秀的臉,是這幾個人中面相最為年輕的,他笑嘻嘻地看著夏至傾,問:“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男子並沒有惡意,也不讓夏至傾覺得討厭,但她依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得對得起自己的立場。
“我叫耶龍寧。”男子不介意夏至傾的冷漠,自顧自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夏至傾試探著問。
“天狼族,聽說過嗎?我們是僰弩部落。”耶龍寧並不打算隱瞞,如實說道。
“什麼是僰弩部落?”夏至傾追問。
“天狼族人現在分七個部落,僰弩部是其中一個部落。”耶龍寧看著夏至傾笑,“還有什麼要問?”
“為什麼抓我?”夏至傾憤憤地想,她本來好好地活在自己的天地裡,再有一月便嫁做人婦,生兒育女相夫教子安穩過活,這些人的出現,打破了她的平靜人生。
“這你可得問我大哥,是他抓你來的,”耶龍寧壓低聲音,然後向男人站立的方向望了望,“不過你最好別惹他,他可是說一不二的。”
夏至傾當然不想去惹那個男人,他健碩的令人害怕,周身散發的氣息也是不善的,倒是耶龍寧看上去很好說話。
夏至傾靠近耶龍寧,壓低聲音說:“我看你人不錯,乾脆你把我放了吧,反正他是你大哥,不會把你怎樣的。”
耶龍寧一聽此話,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
說完,耶龍寧起身,去馬匹那兒拿個水袋,仰脖喝起水來。
“膽小鬼。”夏至傾恨恨道。
☆、3我只忍你這一次
野味烤制好,這夥人拿了酒囊,開始吃吃喝喝。都說天狼族人野蠻,可是這夥人的吃相卻還算文雅,尤其那個男人,坐姿端正,喝酒也沒有咋咋之聲。
夏至傾拒絕耶龍寧遞來的食物和水,無聲抗議。男人也沒有過問,他自顧自吃飽,然後吩咐大家休息。
夏至傾聽不懂他們的族語,只看著這夥人將酒囊水袋和食物一一歸置妥當,拴好馬匹,又練了會兒功。這夥兒人高大強健,練起功來也虎虎生風,夏至傾暗自嘆氣,這是變相警告自己,別滋生逃跑的念頭嗎?
練過功,這夥兒人又用族語聊了一會兒,然後竄上樹去。
這些參天大樹均在五六丈之高,可是那夥兒一眨眼的功夫就竄上去了。看的夏至傾目瞪口呆,他們上樹做什麼?
“晚上我們在樹上歇息。”耶龍寧在夏至傾耳邊留下這樣一句話,也身手矯捷地竄上了樹。
在樹上歇息?夏至傾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但現實讓她不得不信,一會兒的功夫,她的身邊只剩那個男人。
“別看我,我可爬不上去。”見男人盯著自己,夏至傾憤憤說道。
男人並不言語,他拿出繩子系在夏至傾腰上,自己返身上樹,在夏至傾的驚呼聲中,將她拉上樹,然後穩穩抱在懷裡,尋個豐密舒適的枝杈,躺好。
活了這麼大,夏至傾也算有想法的女子,但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會睡在樹上。
“放我下去,我又不是猴子,怎麼可能在樹上睡著。”夏至傾在男人懷裡奮力掙扎,揮拳砸在男人胸口。比起自己被擄,睡在樹上更令她無法接受。
男人更緊地把夏至傾箍到自己身上,令她無法活動,男人冷冷說道:“你最好不要妄動,否則掉下去,我也救不了你。”
男人說的對,這麼高的樹上摔下去,不死也是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