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健大伯孃也算看出來,自己男人真是狠下心來,不打算給兒子去看大夫。她焦急的在屋裡走來走去,心裡盤算著家裡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到大夫價抵『藥』費的。
看到宮健大伯孃的目光,從堂屋裡的桌椅板凳上掃過,宮健大伯也大概知道了她的打算。
他冷搜搜的開口說道:“家裡這些東西,你可別打什麼小算盤。要知道現在家裡除了日常必須需用到的,其他東西也沒什麼了。
你要是敢揹著,我把這家裡平時能用到的東西,也典當的話,我告訴你,我會讓你知道我手下可是不會留情的。“
宮健大伯這毫不留情的話語一說出來,宮健大伯孃立刻頓在那裡,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男人能心狠成這個程度。
她本來想跟男人吵上幾句,但在掃到堂屋裡的這些東西,她也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用了很久的,也是平時必須用的東西。
如果把這些拿到大夫家的話,人家估計也看不上。為了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再爭吵,只能拖延兒子去看病的時間,宮健大伯孃也就歇了和宮健大伯分辨幾句的心思。她現在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片刻之後,宮健大伯孃實在沒有什麼辦法,乾脆她也不管了,一轉頭,對著宮耀祖說道:“耀祖啊,和娘出去了。走,咱們先到大夫家,娘就是跪下來求他,也得讓他給你看病。”
別看宮健大伯孃嘴上說的是要下跪,求人家看病,但實際上,宮健大伯和宮耀祖心裡都知道,她這是又打算用她那撒潑打滾兒的技術,來達到目的了。
可還不等宮健大伯孃想要伸手,去攙扶宮耀祖,宮健大伯在那裡又冷冷的開口說道:“你去的話也可以,我不攔著你,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
上次咱倆病的那次,也就是你孃家大哥和大嫂把咱倆送到大夫那裡了。那時候,給咱倆拿『藥』的錢,可是還欠著大夫呢。
你要是這次上門去。要是能保證給耀祖看看傷也是好的,但你可記著,別讓大夫把上次連這次一塊的『藥』錢,都算在你頭上,等著他上門來催債,我可是不管的。“
宮健大伯這一番話,算是打到了宮健大伯孃的痛處。她這才想起來,正月裡的時候,他們夫妻倆生病了,被孃家大哥和嫂子一起送到了村裡大夫那裡。
也不知這倆人是怎麼跟大夫說的,反正當時給他們拿『藥』的銀子,是直接欠下來的,而那兩人居然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這讓自己夫妻倆人很是被動,有一次,在村子裡遇到那大夫,直接被人家攔了下來,跟他們講明瞭,他們的確是欠人家的『藥』錢,還是希望他們趕快把『藥』錢還上。
一開始他們夫妻兩人還不相信,覺得大夫那是在訛錢,但是後來宮健大伯孃趁著孃家大哥來的時候,私下裡問過他了。也的確證實了,他大哥當時的確沒有給他們付『藥』錢。那『藥』錢還是算在他們夫妻兩個頭上。
從那之後,這夫妻倆每次出門總要小心觀察,但凡有大夫出沒的地方,他們都離的遠遠的,就怕人家見到他們的時候,又想起所欠的『藥』費,跟他們要錢。
而此時,宮健大伯孃不由得收回了,剛伸出去要攙扶宮耀祖的手,她這次要是帶著光耀走去上門找大夫的話,那不是送上門去,等著人家朝她一起要要錢了。
如果是以前家裡有錢,她才不怕呢。就是在外面欠多少錢,她也不會在『操』心這件事情,畢竟家裡的確是有錢,能夠還。只是要看他樂不樂意花那個錢罷了。
但是現在家裡的是沒錢了,至少明面上,自己男人是這樣說的。如果自己在外面再欠錢的話,讓人要到門上,估計自家男人也不會管她。
到那時,自己拿不出錢來,弄的滿村子人看她笑話。宮健大伯孃也覺得,如果那樣子的話,自己一直在村裡人面前,經營起來的那層面皮,就被人家揭穿了。
所以此時她的真的,開始猶豫起來,剛才堅定的要給兒子看大夫抹上『藥』的心,不由的猶豫了起來。
而就在宮健大伯孃在屋裡猶豫著,是不是還應該堅持把兒子送到大夫那裡的時候,他們家小院的院門再一次被敲響了。宮健大伯孃不由得一陣頭疼,現在這個時候,誰還會來他們家串門呢。
她感到有些煩悶,快步的走出堂屋,同時聲音高亢的問道:“誰呀?”這麼討厭。
還沒等到院外的人回答,宮健大伯孃已經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定,如果是平時那些喜歡,和她聊天的長舌『婦』來找她的話,她一定要把那人狠狠罵一頓,再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