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鄰居還在議論著:“這麼多年來,竟看著他們家往他那婆娘家搬東西了。而她孃家大哥大嫂也經常上門來,每次都是空手來,走的時候卻又拿了不少東西呢。”
有人聽到這句話,卻開口反駁道:“哎,你還別說,今天的時候,他大哥大嫂來的時候空手,走的時候,兩人也是空手的。只不過那兩人臉『色』很是怪異。
兩人走的時候,腳下生風,我原本迎面走過來,還打算和他們打個招呼,兩人卻沒有看到我,像是背後有狗在追一般,快速的就離開了。”
這人的話音一落,宮健大伯立刻恨不得跳起腳來,他快速開口說道:“就是,就是這樣。
你們也看到了吧,就是今天,我趁著大舅哥他們夫妻兩個到的時候,與婆娘和我小兒子當場對質,這才揭『露』出,這婆娘居然敢揹著我把地契賣了。
他們夫妻倆從我這裡離開的時候,當然沒有好臉『色』了,要知道,那地契之所以賣了,還不是因為她們孃家的事情。只是可恨,那婆娘在他哥哥嫂子走了之後,趁我沒注意也溜了,我現在還不知道,她躲到哪裡去了。“
說完,他轉頭對著王三家一家人,行了一禮,嘴上還說著好話:“唉,我還真是對不起你了。有這樣一個惹事兒的婆娘,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我這張臉今天可是丟盡了。這婆娘是不在家,如果她在家我,一定要讓她好好的給你們賠罪。”
雖然他嘴上說著賠罪,但是除了他的確朝王三一家人,行了一禮以外,就沒有其他的表示了。
反而宮健大伯就一直站在那裡,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彷彿他才是那個受害者。
當然,如果照他那番說辭的話,他也能勉強稱之為受害者了。必定,他也的確是剛剛知道,家裡那三畝地契已經歸了別人,此時一想到這事兒,他還是會很是心痛的,這也算是他本『色』出演了。
那邊王三一家人,不管他們樂意還是不樂意,現在宮健大伯的這番話,基本已經被當作定論了。畢竟透過旁邊人的議論,間接的也能證明,他所說的那一番話,這次的確是實情。
但是那一家人卻實在是無法安心,即使這地賣出去,是為了想救另外一個人的生命,但自家的損失,卻是板上釘釘的。
此時,王三的婆娘走到王三身後,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衫,然後示意他開口說話。
王三在猶豫了片刻,還是上前了一步,對宮健大伯說道:“不管你家遇到了怎樣的麻煩,可是你家這賣地,沒有通知我們,的確是事實。這造成了,我們今年早春播下的種子都白費了。不管是你婆娘,還是其他什麼人造成的這個問題,總之你這個當家的,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宮健大伯那一臉悲傷的表情,立刻僵在了那裡,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都說的那麼可憐了,完全把自己說成了一個被害人的模樣,怎麼這王三還抓著自己不放,非要自己給他一個交代。
交代什麼,什麼交代,這是讓自己往外掏錢的節奏啊。宮健大伯恨不得,用眼神殺死眼前這個憨厚老實的村民。當然在他眼裡,此時王三的形象早已不是什麼憨厚老實,完全是『奸』詐小人,居然跑到自己家裡,想要什麼交代?
可還不等他發火,理智再次回籠,他意識到周圍還圍著一圈其他人在看,一看在旁邊一直注視著這件事情發生的村長,以及嚴陣以待,盯著自己的幾十個王三家裡的家人。宮健大伯不由得再次洩了氣,自己要是胡攪蠻纏的話,估計也是無法過關了,看來,今天自己這個鐵公雞也不得不拔『毛』了。
可讓宮健大伯主動說,要補償王三一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宮健大伯把頭轉向了老村長,嘴中說道:“村長,你看看這事鬧的,我也不願意發生這件事,那三畝地就是我的心肝寶貝呀。
我現在都恨不得去官衙,告我那個混蛋婆娘去。再說我們家現在還真是一窮二白,就連給我那丈母孃看病的錢都沒有,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王三家裡人看到宮健大伯這樣哭窮,王三家婆娘實在受不了了,她立刻高聲喝道:“你還怎麼辦?你家裡有地有田的,你還怎麼辦?你住這麼大的屋子,統共兩口人有那麼多的地。你有什麼擔憂怎麼辦的。
你婆娘不過就是把那三畝地賣了。你手裡還有其他的地呢,我們可不能跟你比,我們一家人的吃食可就靠著,那幾畝地裡打下來的糧食呢。“
宮健大伯完全不理會王三婆娘喊出來的話,他只是牢牢的把眼睛盯著村長,希望村長能夠給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