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耀祖癱倒在了椅子上,他的嘴中還在呢喃著:“那就好,那就好。他不知道就好。“
剛說到這兒,他突然好像又意識到什麼,立刻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轉過頭來,認真的看著宮健大伯孃:“娘,你說爹是怎麼把那瓶神仙醉拿到手的?宮健那人真的不知道爹幹了什麼?“
他現在也不用偷這個字了,雖然大家都清楚,但是自家人說話總還是要注意一點。再說從宮健他們家拿東西,這都快成了他們一家人的習慣了。
倒是近兩年來,他們爹孃總是抱怨,自從宮健家幾個孩子長大以後,他們已經很難從他家再拿什麼東西了。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聽到神仙醉的時候,他並沒有反應出,這瓶酒是從宮健家裡拿出來的。
至於兒子的這個問題,宮健大伯孃還真的很難回答。她從來沒想過,從宮健家裡拿東西,拿了就是拿了,怎麼還要問這裡面的具體細節。
她心裡雖然奇怪,但是本能的,她對於兒子的問題都是儘量的回答,就像他兒子提出來的要求,她都一樣盡最大可能滿足一樣。
“你爹是拿到神仙醉之後,到廚房找我一起離開的。我記得我們走出門之後,被宮健叫住,轉過身的時候,他們兄妹三人是站在宮羽的房間門口的。
而那兩個小子一向不待見我們,也是沒有禮貌的。小崽子進門也就招呼了我們一聲,之後他們就躲回房間去了。所以宮健那時候應該是在他的弟弟房間裡,也就是說,你爹可能是從宮健的房間裡,拿到的神仙醉。“
這分析的很是透徹,也難為宮健大伯孃的頭腦能這麼清晰了。只能說,為了她的兒子,宮健大伯孃的潛力是無限的。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不對。
”那也不對,我記得我離開的時候,你爹還是在你叔叔的房間裡面,和他們聊天的。可是宮健那時候也陪在他們旁邊,按說這小子現在可沒那麼好心,會送這麼貴的禮物給我們。
而但凡有三個小崽子在裡面摻和,你叔叔和嬸兒也不會讓你爹有機會順東西。“
說到這兒,宮健大伯孃不由得再次感慨,那三個小東西一直不聽話,倒也罷了。自己這個弟妹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自從兩年多前,她那次上門借錢自家沒給之後,對他們家那個態度雖說不是完全的轉變,但是也硬氣了不少。
在她小叔子面前還好,但凡私底下見面的時候,可從來就不會再給自己一個好臉。
那麼一個像面捏的軟活人兒,沒想到也有一天會硬起來。這倒真的讓大伯孃驚奇了,不短的一段日子。同時她也暗暗的懊惱,早知道,之前應該使勁從她家拿東西,要知道現在從她家拿東西,還真是太難了。
自家那個小叔子雖然好說話,但是他腿不方便,基本上就是在他那屋子裡窩著。可如果不鬧到他面前去,那家裡其他人對自己一家人,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想到這兒,宮健大伯孃撇了撇嘴。其實自己那個小叔子也是『奸』猾的,就那麼一個小院,自己和他家裡人發生爭執,他隔著一堵牆,能不知道嗎?
可是他就生生的不『露』面,也不知道出來主持一下,就讓他家裡人那麼下自己的面子。每次見面居然還在那裡裝好人,宮健大伯孃可是很看不上這種人的。
這還得說,還多虧了家裡人的教育,否則宮健的父親也做不到這一點。在他的認知裡,他的大哥大嫂也是一家人。不遇的大事,基本上對他們是予取予奪。
之前就是因為他的這種態度,以至於家裡基本上沒存下什麼家底。反而是宮健大伯家不僅在分家後,有了殷實的家底,更是日子越過越富裕。
這還是後來,由於他重病,家裡發生了危機。而等到宮健撐起這個家之後,更是教育弟弟妹妹不佔別人的便宜,但也不允許別人隨意佔自家的便宜。
而在自家孩子的帶動下,宮健的母親也早已認清了宮健大伯一家人的嘴臉,雖然她也要照顧自家男人的面子,但在私底下,可是不會再讓大伯一家人,像以前那樣隨意到自己家裡搜刮。
在家裡其他人的薰陶下,宮健父親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在對他大哥大嫂的這個態度上,只要不當著他的面,他還是默許了家裡人的作為。
如果能讓宮健大伯孃看在眼裡,得到她的認可的話,那估計宮健的父親應該把所有家產全部奉上,當然,這其中包括他大兒子,他的妻子和兒女努力掙來的家產。
宮健父親只是腿腳有『毛』病,並不是腦子有『毛』病。所以漸漸的,自然的就會離宮健大伯他們家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