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父還清晰的記得,那天,大哥大嫂一進屋坐下來,他們兩隻眼睛只盯在果盤,兩隻手不停的往嘴裡填著食物,根本就不關心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這個結果不亞於一盆冰水,潑在了宮父滾熱的心上。讓他再怎麼火熱的心,都漸漸的冷卻了下來。
而那之後,自家大哥更是詭異的突然提出,說要回自己家裡過年。其實宮父心裡也不是,一點城府都沒有的。相反,因為他常年在外打工,其實見過的人不少。只不過,之前他那雙眼睛,一直被叫做親情的有『色』眼鏡所遮擋。
這一次大哥大嫂突然大過年的,就來到自己家,而且還沒有佔到任何便宜,就匆忙的離開了,這怎麼看都是很奇怪的事情。宮父再聯想到,自己大哥突然停止了往嘴裡塞食物的動作,那時候是因為什麼呢?
對了,是因為大兒子那時候,提起了他釀造的神仙醉。而他兒子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那兩人還是在繼續吃著,但當他兒子說那瓶酒在鎮上去賣,要賣幾十兩銀子的時候,自家大哥在那一瞬間,彷彿被摁了暫停鍵一般,都不再往嘴裡塞東西了。
自己大哥突然就提出,讓大嫂去廚房幹活,更是破天荒的說要和宮健單獨好好聊一聊。
而那之後,很快他聽到房門的聲音,當時他讓宮健母親透過窗戶看過,說是看到宮健從他的房間裡出來,走進了宮羽的房間。他們夫妻倆也沒覺得什麼,就自顧自的繼續聊天。而自己大哥就是在那之後沒多久,就提出告辭的。
而且,聽他們走的時候說話的聲音,宮父可以聽出來,自家大哥大嫂與宮健對話的那個時候,兩人已經身處在院門口了。
也就是說,如果宮健他們不發,他們倆要離開的話,自己的大哥大嫂是打算不辭而別的。
而自己的大哥大嫂為什麼要不辭而別呢?這麼偷偷『摸』『摸』的離開自己家,只能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雖然宮父非常不想朝這個方向猜想。
宮父後來已經不願意再往下想下去了,就這樣算了吧。反正自己家馬上就要搬到縣裡去。而自家大哥大嫂也說了,他們日子都過得很好,那就這樣吧。以後兩家還是少聯絡吧。
所以在聽說宮健大伯大伯孃病了之後,宮父這次破天荒的並沒有提出,讓家裡人去探望他們大伯大伯孃。他反而更加忙碌的安排起,家中的事情。這一下大大的縮短了他們搬家的速度。
所以,剛過了正月初十,宮健家的包裹行李已經打包好了。宮父叫過宮健,和他說起搬家的日程。
“健兒啊,你看,咱們家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前兩天我讓你母親去廟裡,去請那裡的主持給咱們算一下搬家的日子。主持說正月十二,十六,二十都是好日子。你看咱們哪一天搬到縣裡去。”
宮健看了看自家父親,發現他雖然還像往常那樣,坐在床上,靠在床頭邊與自己說話,但是父親的精神面貌,彷彿發生了某些變化。
以前一提起搬家,其實父親不說,但是眼神中總是會流『露』出一絲的陰霾。可這次父親主動的提起了搬家這件事情,而且,在他那雙眼睛中,除了開心和對未來的期盼之外,沒有任何的不樂意。
宮健有些奇怪,自己父親的心裡到底發生了怎樣變化。但不管怎麼說,他都很高興,自己父親能夠看開這件事情。畢竟搬到縣裡去,是對一家人都有好處的。
縣裡去省城更為方便,那裡的醫館眾多,也方便他們以後請醫生來診治宮父的病情。而最主要的是,他們搬到縣裡去,宮羽就可以在縣裡的私塾讀書。
至於那個離他們大伯家遠遠的,不被這種極品親戚所拖累,也是一個不小的好處。
宮健當然也知道了,自己大伯和大伯孃生病的事情。他之前就在奇怪,怎麼自己父親這一次居然沒有讓他們三個,去大伯他們家探病。
看來,他大伯和大伯孃在年三十來自己家得這一趟,也讓父親終於睜開了眼,看清楚自家大哥的真面目。
宮健此時覺得,那一小瓶的神仙醉還真是物超所值。不僅是在年三十那一天趕走了,大伯大伯孃兩口子。更是讓自家父親終於看清了,這大伯家的本質。
只是不知,當宮健知道,那一小瓶神仙醉,差點要了他大伯大伯孃兩口子的『性』命時,又是怎樣的哭笑不得了的感覺了。
不管宮健心裡念頭翻轉,他在表面上還是恭敬的回答著父親的問題:“父親,我看這幾天,家裡的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既然這樣,我們就選一個比較近的日子,搬到縣裡去吧。”
宮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