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宮健大伯疑『惑』的用眼神詢問著自己,宮健大伯孃更是積極的往下說:“
耀祖不是說嘛,他先生也是看好他,都說他能夠透過童生考試的。不過這一切都是被那個嫉妒他的同窗打破了,故意陷害他,所以耀祖才沒能參加童生考試的。“
宮健大伯孃的這一番話語,卻引來宮健大伯一聲嗤笑:“你聽他胡說八道呢,他說的時候,早已經被私塾趕出去了,他這番鬼話也就騙騙你罷了。”
但此時宮健大伯孃已經知道,宮健大伯已經被自己有所說動了,所以她心裡一點都不害怕,直截了當的反駁。“哪有你這樣當爹的?咱家耀祖是什麼孩子,你難道不知道嗎?
他之所以這樣說,肯定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過不是今年發生的。誰知道是不是兩年前,就因為發生了這件事情,耀祖這才受到了打擊。所以,他心情鬱悶著,才不小心沾上了賭博。而他們先生肯定,就因為耀祖去了賭坊,就直接把他從私塾裡掃地出門了。
可憐我家耀祖本來就受了打擊,又被私塾趕出去,雙重打擊之下,也不知那孩子是怎麼熬過來的。這也難怪了,他一直沒敢和家裡坦白,說清楚這件事情。”
在父母眼中,即使在清明的父母也無法看清楚,自己孩子身上的每個缺點,他們往往會用大度,慈愛的眼光看著,自己養育大的孩子,難免會有所偏差。宮健大伯孃的這一番話,算是徹底的打動了宮健大伯。或者與其說打動說服他,不如說,宮健大伯孃所說的這種情況,完全符合宮健大伯心裡的預期。
現在只有這樣,宮健大伯才能夠說服自己,自己那好好的兒子,為什麼上了私塾之後,沒有更好的讀書,反而沾染上了惡習。
也更是隻有這樣,他才能說服自己,相信自家兒子,還有出頭的希望,還有能夠帶著一家人飛黃騰達的可能。
即使心裡已經完全接受了宮健大伯孃的這番說辭,更是再次升起了希望。宮健大伯面上卻仍然板著一張臉,嚴肅的說道:“不管怎樣,我也得把耀祖叫回來,好好的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賭博是堅決不能沾的,正好趁這個機會,讓他好好在家裡讀書,爭取明年春天的時候就透過童生考試。這樣雖然比宮健還是晚了兩步,但起碼咱們小兒子也算是取得功名了。他再辛苦兩年,一定要比宮健更早取得舉人的功名,當上舉人老爺。”
此時的宮健大伯出於一種奇怪的狀態,彷彿原本自己抓著一隻輕飄飄的氫氣球,靠著氫氣球能夠慢慢的讓自己從地上,飄起來幾分。
雖然高度有限,但是能讓他脫離原本自己所處的地位,以一種稍高的角度俯瞰其他地上眾生,就已經讓他很是高興。雖然,這種情況也不過只停留在,他的想象之中罷了,但每次他就是想想就夠他的高興了。
但是就在今天的時候,突然一根針把那個氫氣球一下子扎破了,他可是從原本所謂的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一下子跌落在地上。這一反差讓他差點,一下子被打擊得爬不起來,雖然只是那短短的一點點高度,可是離開了那一點點高度,他可不就要和普通人一樣,只能老老實實待在地上。再沒有任何希望,能夠飛上天空。
但是現在呢,他彷彿又找回了那顆氫氣球,雖然那個氣球,是宮健大伯孃親手給吹出來的。可是,對於迫切的想離開地面的宮健大伯來說,能抓著一顆氫氣球已經是他最大的希望了。
所以才有了宮健大伯剛才那一番話。即使他心裡很明白,自家婆娘之所以會說宮耀祖還有希望,透過童生考試,甚至取得更高的功名,最終以後當官,這些都是虛無縹緲的事情。但是,為了那原本飄飄在上高人一等的感受,宮健大伯還是很快的說服了自己,一定要相信這一理念,也只有這樣,他的生活才能再次燃起希望。
而旁邊一直聽著他說話的宮健大伯孃,心裡的巨石也算是慢慢的落下了。雖然自家男人現在嘴上還說得很是嚴厲,但是宮健大伯孃心裡很是清楚,她男人已經被自己說服了。
現在自家男人又要指望自己小兒子,以後能夠當官改變門庭,所以,即使他嘴上說的再兇狠,實際上出手的時候,他也會有所顧及,想來耀祖這次的難關算是可以輕鬆度過了。
想到這兒,宮健大伯孃故意朝窗外看了一眼,這才低聲說道:“當家的,你看著時間也不早了。今天也不可能去鎮上,都找耀祖回來。要不這樣,咱們明天早點起。我就去鎮上找耀祖回來。等他回來,你這個當父親的,再好好教訓教訓他。之後,就讓他一直在家裡讀書好了,我相信在你的教育下,耀祖肯定會奮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