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不樂意,但不管怎樣,自家是開當鋪的嘛,什麼東西都能當。雖然眼前是這麼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菜刀了,於是他勉為其難的開了金口:“五十文。”
一聽這價格,宮健大伯孃那一刻腿都軟了,她差一點就撲倒在了地上,努力的才讓自己,仍然緊張的扒著高高的櫃檯,苦苦的哀求著:“掌櫃的,這也太少了。不行,我這可是三百文買的菜刀呢。”
那朝奉輕蔑的哼了一下:“我管你多少錢買的,一把菜刀,即使全新的也不過才二百文。誰讓你,上當吃虧也要花三百錢買這樣一把菜刀了。再說,我們是開當鋪的,可不是開慈善堂的。難道你吃虧了,我們也得跟著吃虧不成?”
宮健大伯孃還是不停的哀求著:“可是掌櫃的,及時按二百文一把新菜刀來算,你這五十文的價格也太少了。這菜刀是我昨天剛剛買的,還是全新的呢。”
聽她這樣說,那朝奉更是不耐煩了:“我管你是不是全新的。這裡是當鋪,你明白嗎?”說到這兒,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看了宮健大伯孃一眼,這才開口說道:“你要是死當的話,我可以給你再漲一點錢。”
宮健大伯孃彷彿是看到了一絲光亮,連忙小心翼翼的問道:“死當。掌櫃的,我死當,不知道能值多少錢?”
只見那朝奉嘴唇一動:“六十文。”說完還不等宮健大伯孃有任何的反應,就把菜刀往前一推說道:“你愛當不當,也就是這個價格了。不願意的話,你帶著菜刀,趕緊轉身就走,別在這裡浪費我們的時間。”
宮健大伯孃整個人都懵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上天給自己指引的這一條路,如此的艱難。她現在面臨一個兩難的境地,如果自己拿著這把上當的菜刀,回到家裡的話,男人肯定是一頓暴打。畢竟因為自己的原因,花了這麼多冤枉錢,買這一把普通的菜刀。三百文錢一分都沒有拿回去,自己下場好不了。
可是如果自己把菜刀給死當的話,那也不過才六十文錢。自己拿回家,僅僅是六十文錢,這還不到,原本男人所給的三分之一呢。現在宮健大伯孃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不管怎麼想,她都覺得自己的下場都會很悲慘。
看宮健大伯孃還在那裡猶豫不定,當鋪的朝奉卻已經不耐煩了:“你這『婦』人,到底是當還是走?趕快點,我們還要做生意呢。”
他的這一聲訓斥,把宮健大伯孃嚇得一哆嗦。沒時間猶豫了,她一咬牙,乾脆把菜刀又推到了櫃檯裡,“當,我死當。”說完這句話,宮健大伯孃彷彿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也算是做出了決定,不管怎樣那也是六十文錢,回去總比拿那一把看起來沒有什麼用的菜刀回去,更為有利一些吧。
很快的,那朝奉就寫好了當票,又拿出六十文錢數出來推給了宮健大伯孃,然後伸手把菜刀,收進了櫃檯裡。
而宮健大伯孃揣著當票和那六十文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當鋪的。她感覺自己一顆心,還在怦怦『亂』跳著,腦袋裡滿是胡思『亂』想的想法,根本就不知,自己下一步該做些什麼。
但即使她腦子裡沒有對身體發出什麼指令,本能的她還是走上了回村的道路。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走在回去的路上,宮健大伯孃覺得天氣彷彿一下子變成了寒冬,身體僵硬的不行,整個人彷彿是走在冰天雪地裡,每一步前進都萬分的艱難。
她在心裡不停的勸說著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再怎麼樣,你也給他們老宮家生了三個兒女呢。而且最主要的是,你小兒子很會念書啊,耀祖明年肯定能夠透過童生考試,之後就會一步步飛黃騰達了。只要有小兒子在,也沒有什麼好怕的,根本不需要擔心。
再說了,這些年自己在老宮家做牛做馬的,伺候他們爺幾個,也算是沒功勞,也有苦勞不是。每天的一日三餐,洗衣做飯,這些事情不都是她一個人做的嘛。
這件事雖然說起來沒什麼,但是,每天費時費力不說,還看不出好來。那些人都習慣了你這樣的付出,漸漸的,也就遺忘了自己的貢獻了。
現在正好了,如果當家的難為自己的話,乾脆就把這件事情跟他挑明瞭。不要以為,自己看不出來,當家的可是覺得這些事情,做起來很是簡單。村裡那些『婦』人也都是這樣過的,可是,人家是什麼情況,人家男人是要下地幹活的,可是自家卻不是這樣。
自家的油瓶倒了,自己當家了也不會扶一下,只會吆喝自己去幹活。既然這樣,自己就要提醒當家的一下,如果把自己打出個好歹來,看誰給他做飯洗衣,縫縫補補,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