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郎心中卻已覺得,有些不敢肯定了。想到眼前這人明顯,比自己對趙家瞭解詳細得多。後來乾脆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大哥,聽你說,這趙家家主一直在資助著那些讀書人,是不是,這些受資助的讀書人裡面,也有考上功名在回饋趙家的呢?否則這趙家家主總做這種虧本買賣,他們家裡的族人就沒有什麼意義嗎?”
聽到貨郎的這個問題,那人先是發出了一聲嗤笑,這才面『露』著奇怪的笑容回答著貨郎的問題:“你問著趙家家主資助了那麼多讀書人,這裡面是不是有人考上功名的,這個我不敢保證,但是你要說這趙家透過資助讀書人,有沒有得到什麼好處,我卻可以明確的告訴你。
這趙家家主幾十年下來資助讀書人,不說有上萬,幾千人肯定是有的。這些人裡面當然會有學業上進步,考上功名的,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人會回過頭來,反而來感激趙家家主當時的資助。”
聽到這人這樣說,那貨郎不由驚訝了,他開口說道:“這怎麼可能呢?既然這些人有人考中了功名,那怎麼也應該感激一下,趙家家主曾經的資助之情啊。”
看他後來如此驚訝,那人卻是『露』出嘲諷的表情:“怎麼不可能啊,就看人家趙家家主那眼神兒,自然他也就知道,他挑選出來的那些讀書人裡面,值得資助的精英,會是什麼樣子的。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聽這人這樣一說,貨郎有些明白了,他不由得驚訝的問了一句:“聽大哥你的意思是說,這趙家家主的眼光不成。可剛才你也說過,那麼多讀書人怎麼著也會有一兩個,在學業上有所進展吧。大哥,你這樣說,我還是越糊塗了。你可得好好給我講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那人很是滿意貨郎此時的表現,本來要不是家中還有父母健在,他都不想呆在這個憋屈的小縣城在這裡。即使他再怎樣長袖善舞,結交各路的人物,但是有趙半城這個龐然大物在,他總覺得做事的時候處處掣肘,在縣城中過得很是憋屈。
今天難得遇到貨郎這樣知情識趣的一個兄弟,也讓這人的談『性』一下子上來,他倒不介意多說一些趙家的事情。畢竟這些事情,說起來也不是什麼隱私。實際上,趙家想傳出去私密的事情,也是很難得這些。既然已經是擺在明面上,當然就不怕別人議論。所以,他也是為了教好,這明顯很會來事兒的兄弟,更是決定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都跟他說了出來。也算是讓自己一吐而快了。
“這趙家家主雖說自詡為讀書人,可實際上,連個童生考試都沒有透過的。別看他整天身邊總是圍繞著讀書人,自詡是個文人『騷』客,在家中也是舞文弄墨,但實際上水平真心是有限,否則他怎麼會,連個最低階的功名也考不過的。
咱們就不說這個了,沒有那個本事沒投好胎,所以連去讀書的資格都沒有。這也是命啊,我也不抱怨什麼,可是,就趙家家主的那種資源,他們家裡的小孩四五歲,都可以上族學啟蒙。這樣算下來,趙家家主也應該在族學中上了十來年的學了。”
說到這兒,那人有些猶豫,用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意識到這是在自己家中安全的很,他這才拍著胸膛繼續說下去。
“不是我說大話呀,要是我,能在私塾中讀個幾年書,我覺得以我的水平,都能透過童生考試。可是,這些位老爺明明是含著金勺出生的,條件那麼好,什麼也不用『操』心。一天三頓有人送上好吃好喝,根本不用『操』心自己或者一家子人的生活。可就這樣優渥的條件讀了十多年,愣是連童生考試都沒過的,說起來,我這心裡頭哎,還真是瞧不起這種人呢。”
這人說到最後一句,語氣還是有些發虛的。畢竟在這縣城中,趙家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這也是他自己在家中,才能夠發出這樣的牢『騷』。
這要是在外面,他可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的。即使是這樣,那人說完這句話之後,也緊張的用雙眼緊緊盯著貨郎,就等著看他的反應。
這樣灼熱的目光,貨郎又怎麼可能捕捉不到呢。他立刻拍著桌子,附和著說道:“是啊,大哥。其實我真覺得老天不公,這些人明明就投了個好胎,卻根本就一點努力都沒有。只是讀書罷了,他們怎麼就那麼難呢。不是說別的,就連普通的那幾個字,我這一天學沒上過的,也都琢磨的差不多了。
更甭提大哥你了,你結交的人可是不少,其中讀書人也有很多,我看大哥跟那些讀書人也非常談得來。這隻要是給大哥一個機會,能讓大哥年輕時候走進學堂,接觸到書本,想來現在大哥,早就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