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月離開他大伯家的時候,她又大聲的提醒著:“我們家裡的碗可是也不多富裕,可是實在經不住,你們家這樣的有送無回。“
她那清脆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一下子傳播出去很遠。宮月很滿意這個效果。她轉身就出了他們大伯家的門,這裡如果沒有特殊原因,她是再也不想邁進去一步了。
宮健大伯孃此時望著,桌面上還在滴滴嗒嗒往下淌著肉汁,還有那散在瓦片中的紅燒兔肉。她不由得感到一陣心疼,哎呀,那兔子肉紅燒的真是好香啊。自己從剛才就一直在流著口水,但還沒吃上一口呢,居然就全扣到桌面上。
此時,她感到眼前一黑,一個大巴掌又呼到了她的頭上,只聽耳邊傳來宮健大伯的怒斥聲,“你這個懶婆娘,你還不知道,趕緊收拾一下。那好好的肉給你吃,都是浪費。你還不趕快,快點兒去拿個新碗,把這幾塊肉能減出來的趕緊撿起來。”
宮健大伯孃此時才醒悟過來,她『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腦袋。不滿的瞟向自己家的男人,卻見那男人瞪著兩隻大眼,揮舞這手臂,又要往她頭上招呼過來。
宮健大伯孃忙雙手抱頭,一下子跑出了堂屋,從廚房迅速的找到一隻海碗,快速的又返回到堂屋桌邊。她拿起自己的那雙筷子,就在桌面那一片狼藉中,開始把還能看出來整塊兒的紅燒兔肉,撿到了新的碗裡。
可宮月所說的,所謂的精心給他們挑選的那些紅燒兔肉,其實就是,只有幾塊兒是真正的帶些肉的兔肉。剩下的一堆,都是蔥啊,姜啊,配料等等。
難怪剛才月丫頭,一看碗碎了,就趕快跑了。要是她還在這裡,宮健大伯孃可是要好好和她,說清楚這些肉的事情。現在人都走了,自己說什麼也晚了。她現在只能,在心裡把宮月罵了個狗血噴頭。
不說宮月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大伯孃現在的心裡話。就是她能聽到大伯孃的心聲,她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這家人就是給他們好吃的,他們也會是不是的罵自家人一頓的。
等宮健大伯孃把桌面上,能撿出來的兔肉放在新的大碗中時,那巨大的海碗裡,也只有孤零零的兩三塊,滿是骨頭的兔肉。
宮健大伯孃不滿的撇撇嘴,宮月這丫頭也是,鬼點子一堆,看看她送來的這一碗紅燒兔肉,能吃的就這兩三塊,其他的都是什麼呀?
看了看旁邊,臉『色』也是難看的自家男人,宮健大伯孃撇撇嘴,倒是沒說什麼,就是把桌面上那一團狼藉,趕快收拾完畢。她心裡還在安慰著自己,好在自家也燉了一盆的兔子肉呢。一會兒她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宮月當然不會在意,自家大伯和大伯孃心裡暗罵她鬼主意多,雖說是特意給他們撿出來的肉,但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幾塊能吃的,她這一招還是跟自家這大伯大伯孃夫妻兩個學的。
以前,這夫妻倆,但凡朝宮健家借什麼東西,還的時候總是會這樣,用些小手段還些根本就不值錢,或者是根本沒法要的東西回來。
宮月這一次也是靈機一動,既然沒辦法,不得不送給他們大伯家一碗兔肉,那乾脆她就以他們家的一貫表現,來裝這碗兔肉。想來他們一貫是這樣做的,也能明白,自己這也是,尊重長輩的做法。
看到桌面上那一片狼藉,終於被收拾乾淨,宮健大伯這才施施然的又坐回到飯桌邊。一看到宮健大伯坐下,宮健大伯孃立刻,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但她還不敢,伸筷子夾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男人。
宮健大伯此時倒也沒有在意,宮月給他們,送來那一碗兔肉,結果只有兩三塊能吃這件事情。他還沉浸在,心疼自家那個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兔子倉庫,一下子變成了泡影。
本來,因為這件事,他覺得他根本就不想吃什麼,宮月送來的紅燒兔肉。他自家現在燉了一大盆的兔子肉,等自己吃呢。誰稀罕,那幾塊沒什麼肉的紅燒兔肉。
可當宮健大伯舉起筷子,要夾燉兔肉時,那股濃郁的香味兒,又鑽進了他的鼻腔裡。
剛才那一碗紅燒兔肉的肉汁,可是灑滿了整個桌面,宮健大伯孃做事雖快,但絕對不是伶俐的人,所以那些肉湯,還有些斑斑駁駁的留在桌面上,此時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這香味誘使著,宮健大伯的筷子轉了個方向,直接加到了宮月送來的那三塊紅燒兔肉上!
一看到自己筷子上,夾過來的的兔肉,宮健大伯的臉是一陣扭曲!他本來還在想,宮健那一家人現在真是,漲了行市了,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