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震繼續聽著宮健的講述,“這幾年來,我們一直都沒聯絡過。但就在前不久,一次同學會上,我們又見面了。原本陳嬌想看到一個落魄的我,但讓她失望了。那個時候我終於遇到了,命中註定的女神。”
宮健說到這裡,他不禁笑了。自己這樣說,任何人都不會想到,他說的其實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於震看他停了下來,有些想知道後來怎麼樣了。不自覺的開口,小聲的催促了一下:“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是我與她現在的男朋友,見過幾次面,但大家相處得非常不愉快。我想這也是,陳嬌看我不順眼的主要原因了。”宮健說完自己的事情。
他轉過頭看向於震,“所以上次工程的事情,主要還是因為,陳嬌想故意難為我,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對於接手工程的你們,實際上,我並沒有什麼意見。”
於震聽宮健說道自己,下意識的連忙低下了頭。在低下頭之後,他才聽後知後覺的明白宮健的意思。原來他並不怪,自己和自己的老爹。
他嘗試著想抬起自己的頭,他想用平等的目光看向宮健,而不是像之前那樣,不敢碰觸對方的視線。
就在他還在與自己較勁兒的時候,又聽到宮健那低沉的,富有安撫意味的聲音。
“現在工地出事了,這是誰都不希望發生的事情。你父親呢?怎麼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宮健又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次,經過剛才宮健的安撫,於震已經能夠慢慢的回答他的問題:“我父親,我父親他也病倒了,現在住在醫院裡。”
宮健沒想到,那個矮個胖老頭兒身體這麼差,之前不是還活躍的上竄下跳嘛。怎麼一出事,就倒下了。居然就把這麼一個『亂』攤子,都丟給了自己的兒子。
宮健有些驚訝的問道:“什麼病?現在怎麼樣了?”
於震現在是宮健問什麼就回答什麼:“血壓高,現在已經控制住了,但是要住院。”
“那工人那邊呢,受傷的工人怎麼樣了?”宮健還是問出了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於震想了想,下午的時候,他被那些家屬圍著。腦袋裡充斥著對方的責罵,還有賠償的要求。倒是有關那位工人的傷勢,他還是剛到醫院的時候,從醫生那裡瞭解過。現在需要他要慢慢回想。
“受傷的工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但頭部的受傷面積過大,需要臥床休息幾個月。”
宮健聽到這話,鬆了口氣。他拍了拍於震的肩膀安慰道:“幸好沒有生命危險。我想你父親聽到這個訊息,他的病也能很快好起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用錢來解決。”
在宮健看來,只要沒出人命,事情就好解決多了。但於震聽到錢這個字時,剛剛有所緩和的臉『色』,一下子有陰鬱了下去。
宮健看到他又有要把頭,垂到膝蓋處的傾向。不禁莞爾笑了:“你是不是經濟上遇到什麼困難?我們也算認識,你要是真的實在借不到錢,我可以幫你。”
於震『迷』茫的抬起頭,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他能夠上門去借錢的。
而之前他想到的陳嬌,那還是他前兩天,剛剛替她結過帳的,今天卻翻臉不認了。沒想到宮健會主動提出,借錢給自己。
他張了張嘴,不知說些什麼才好。囁嚅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出一句話:“不能,我不能要你的錢。”
宮健沒想到,這一向膽小懦弱的年輕人,在這一刻,居然拒絕了自己的幫助。“為什麼呢?我的錢也是正經賺來的。”
聽到宮健的話,餘震急了,他怕宮健誤會,慌慌忙忙的解釋道:“不是,不是。我知道。我,我就是,不行的。唉,我們搶了你的工程,不,不能再要你的錢。”
宮健見他急成這個樣子,也不再逗他了,“好了,錢是我借給你的。天朝有句古話說得好,幫急不幫窮嘛。我相信你今後踏踏實實的工作,自然能把錢還給我。”
宮健率先站了起來,“工程的事情我並不怪你們,要怪也該怪陳嬌。你先解決眼前這個困難。人生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他一把拉起於震,“總坐在,這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於震順勢站了起來,宮健的話讓他心中的大石,一下子落在了地上。是啊,既然宮健好心借給自己錢,為什麼不用呢,自己只要把這份感激,牢牢記在心裡。
想來之後他認真的工作,爭取早日把借款,連同利息一起還給宮健。這才是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