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秀才告辭走了之後,那人這才坐在椅子上,細細的思索起這件事情來。很顯然宮健到這個縣城裡,為的是什麼事情,那人雖不知具體內容,他卻也知道,肯定是跟貨郎有關的。
想到貨郎前一段日子,曾經回到過省城,然後又回到縣城趙家。那人心中已經有了決斷,這貨郎一定已經知道,這位宮健已經是舉人老爺了,只不過在自己面前沒提。就是不知道這貨郎不提起這件事情,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這位舉人老爺太過年輕了,提起來的話,怕自己可能並不會相信。還是說這舉人老爺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需要隱藏身份,那他們到底在謀劃著什麼事情呢。
不管怎樣,這件事情肯定是牽扯到趙家的,否則貨郎不會突然來到縣城,並要求去趙家莊打工。只是不知道貨郎在這件事情中,處於什麼樣的一個地位呢。
那人在心中琢磨開了,以宮健舉人身份來說,貨郎這一種身份的人,是不可能與他打上什麼交道的。可以推測出,可能是宮健指派貨郎,那麼他們倆之間應該是宮健為主,貨郎是聽宮健支配的。
那麼這位年輕的舉人老爺來縣城,主要辦的應該是他要做的事情,而不是幫助誰來完成事情。想明白這些,那人心中又是一動,如果自己能夠幫助這位舉人老爺解決問題的話,那豈不是說,以後他就已經傍上這位舉人老爺了。
雖說舉人還不是官,但是舉人是可以捐官的,而且像他們這個小縣城裡,還從來沒有出過舉人老爺呢。
之前他為什麼要結交那位王秀才呢,只不過他是非常看好王秀才的。他覺得這縣城中,但凡要是能夠有人中舉的話,那麼非王秀才不可了。這位王秀才不僅讀書好,而且還懂得變通,並不像另外一個秀才那樣迂腐。
雖說搞不清楚科舉考的都是什麼內容,但是那人從本能上覺得,太過迂腐的人實際上是考不上去的。就像官場裡那些人一樣,哪一個不是老油條,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既然官場裡那些當官的,一個個滑不留手,想來能夠考上去當官的人也不可能方正迂腐。
雖說今年王秀才落榜了,但是那人卻並沒有放棄,他在王秀在身上的投資。在他看來,現在交好王秀才一直較好,對他自己以後是非常有利處的。萬一王秀才以後爭取,甚至更往上一步能夠做官的話,那自己在官場上也算是有所助力了。
那人當然並不是有多麼大的野心,只不過他想把這個縣城玩玩,全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可以說,現在縣城中,他大概能夠掌握三分之一的實力,只不過他手下的這些勢力大多半都是見不得光的。
而趙家在縣城中,大概也跟自己的勢力水平差不多。這也是為什麼,那人如此重視趙家的原因。他一直認為,趙家是他潛在的一個對手,而最主要的是,這個對手原本非常強大,只不過最近是到了它的虛弱期,這才能夠讓自己有機會,跟他相提並論。
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如果抓不住,讓它再次崛起的話,那自己就是望塵莫及了。可是如果自己抓住了這個機會,直接把趙家壓下去的話,那麼自己手中的勢力,就能夠得到極大的發展。
所以怎麼能夠更準確的把握住趙家的種種資訊,一直是那人非常關心的一件事情。而現在,宮健這位新晉舉人的出現,可以說是給那人開啟了另外一扇門。
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夠把趙家打壓下去,能夠掌握縣城的二分之一的勢力,就已經非常厲害了。畢竟另外的一半勢力,絕大多數是掌握在官府那裡的。官場上的事情,他是根本插不上手的。
雖說他一直在投資者王秀才,可是秀才這個功名明顯是不夠看的。也不過是保證王秀才自己,在官府那裡有些臉面,但真說上利益糾葛的時候,這個秀才的功名,就已經佔不了多大的比重了。
可是現在就在,他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夠在官府衙門那裡,更有發言權的時候,卻突然橫空出現了這麼一位年輕的舉人老爺,這怎能不讓那人感到興奮而激動。
但在興奮之餘,他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弄清楚客棧中住的那個宮健,是不是王秀才最終所說的那位,最年輕的舉人老爺。好在剛才他套了王秀才不少的話,知道了這位舉人老爺的籍貫,以及他身邊跟著的是他的兄弟的姓名。以這兩點來說,應該能夠確認宮健的身份了。
想明白這些,那人立刻招來兩個手下,一個去閉門讀書的那位秀才老爺家中,打擾一下那位秀才老爺用功,打聽一下從王秀在那裡聽到的訊息是否屬實。
而另一個人則被他派到了悅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