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數著錢,沈父從於掌櫃雜貨店回來,順便在京城買了些家裡娘倆愛吃的東西,一家人圍著桌子大吃了一頓,都覺得這日子過得特別有奔頭。
但總有一些人見著別人日子好了,上趕的來找不自在,先是老宅大伯的兒子沈滿福來了,說是送點老宅包的粽子給二叔嚐嚐,伸手不打笑臉人,沈家就算臉上再不高興,也不能把小輩給趕出去,於是柳氏只留在院子坐了一會兒,粽子也沒要,又讓沈滿福拿了回去。
沈滿福坐在院子裡眼睛咕嚕嚕的轉,見著沈荷香眼睛都長上了,竟然還開口叫了聲荷香妹妹,沈荷香聽著差點沒把手裡端的乾花笸簍給掀翻了,以前在老宅他那個趾高氣揚,叫得都是你過來,你滾出去,或者直接叫她荷香,長這麼大還沒聽到他叫自己妹妹過,就連柳氏都受了點驚,說了兩夠便打發了他走了。
過了幾日沈桂花居然也來了,嫂子長嫂子短的,還開口說想做點胭脂讓嫂子教她,柳氏現在還記恨著她讓閨女劃了臉的事,雖然荷香現在的臉沒事了,手上的傷也早好了,沒有下留什麼疤痕,但在柳氏心裡沈桂花那就是個掃把星,自己閨女遇見她就沒個好事,現在居然還有臉上門來要胭脂方子,真是不要臉了,結果連門都沒讓進,沈桂花在門口站了半天,見到院子裡晾衣的地方掛著兩件樣式精美的綢緞衣裙,頓時嫉妒開了,狠爭跺了下腳,瞪了沈家大門一眼道:哼,你們暫且得意吧,看我娘過兩天怎麼治你們。
柳氏就說這兩天眼皮直跳準有事,果不其然,那沈桂花來後沒幾日,老宅的繼母錢氏便領著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女子進了沈成石家。
“今個來長話短說,我就這麼一個妹子,她夫婿剛過世來我家住了兩日,就被老二你佔了便宜,錢家的姑娘命苦,卻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今天你們兩口子總要給個說道吧!”
一句話把沈父和柳氏都給說愣了,屋裡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清楚,再加上那女子輕輕的啜泣聲,沈父看了她半晌也沒有想起這人是誰,只得道:“不知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根本沒見過此女……”
說完那女子便撲倒在錢氏腿邊大哭,錢氏頗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臉色沉了下來:“自己做過的事不敢承認嗎?好,那日你來老宅送錢,是否站在門口?”
沈父回想,當日去的時候他確實是在老宅,那繼母和大哥迎出門請他進屋,他卻沒進給了錢便離開了,隨即道:“我是站在門口,但卻並沒有進屋。”
繼母錢氏沒理會他所言,直接道:“我這妹子是家裡的老麼,父母姐妹最是疼愛,誰知嫁了人沒幾年便守了寡,來我這姐姐家住了兩日散散心,誰知回到老宅便被你抱了滿懷,村裡人看到了你還想賴帳不成?”
錢氏說完這話,本來不信的柳氏頓時看向沈父,沈父哪不知妻子眼裡那是什麼意思,忙跟她解釋道:“根本沒這回事,那天風大,我給了錢轉身就走了……”剛說完便像想起什麼似的道:“難道……”見柳氏眼底的怒色,慌忙道:“當時我沒走兩步便被一個人撞了一下,風大也沒有看清是誰,母親所說的不會就是這個女子吧?”
“哼,你說撞便是撞?村裡的人看到的卻是你把人抱個滿懷,我妹子清清白白的嫁人,清清白的守寡,怎麼能讓你這般欺負!”
柳氏嫁給沈成石十幾年,自然知道他的性子,這些年日子過得苦但是他一直是對自己一心一意,誰曾想今日竟然聽到這種事,還被人追上家門,雖然心裡氣苦,但是她好面子,有外人在斷不會失了臉面,就算此時不信沈父裝也要裝得到信他,何況她本來就信任自己的丈夫,但聽到抱得滿懷四個字還是握緊了袖中的手。
她鎮定的看了眼正伏在錢氏腿上小聲啜泣的女子,隨即抬頭看向錢氏道:“我丈夫不過是沒注意撞了她一下,卻硬要說是抱,還自己送上門來,這哪是清白人家女兒能做出來的事兒。”那女子一聽啜泣聲一停,錢氏手一收,她頓時又哭了起來。
錢氏將臉一拉:“柳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麼多年柳氏在老宅沒有頂過錢氏,做事也向來沒什麼怨言,如今這般拿眼看著錢氏,錢氏竟是有些心虛的想移開目光了,“這話應該是我問吧,母親你今天帶她來我家是什麼意思?”
錢氏有些心虛之下便大了聲音道:“你既然這麼問,那我便要說道說道了,你嫁到沈家也有十幾年,早年只生了荷香一個閨女就再無所出,沈家老二絕戶的名頭這些年響了幾個村子,每每被人問起我都抬不起頭來,當初想著你們年輕還能生,這些年也就沒有過問,可如今分了家可不能再任你們胡鬧,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