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帶著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笑意,白嫩的雙手如春荑一般,因動作絲衫還微微滑下一些,露出了小半截如凝脂般又白又細膩的腕臂,說話間那不點而朱的唇,齒若含貝,這越看越讓玉珍嫉妒異常,恨不得把這身皮撕下來披自己身上。
沈荷香知那呂玉珍正在拿眼睛深“挖”她,但卻仍我行我素並不在意,反而讓碧煙將早上帶出來的手提木盒拿到桌上,目無旁人的開啟蓋子,從中取出一件精美的木匣,這糧戶的女兒嬌慣成性,生來眼高過頂,所有容貌不錯的女子都會受到她的敵視,眼中釘肉中刺也不為過,這等偏執的性子連沈荷香都甘拜下風。
但換而言之,這樣的人也是好利用的很,她吊了呂糧戶的女兒這麼久的胃口,可全等著這一天,若事成了日後買鋪子裝置鋪面便不用再見愁了。
碧煙開啟匣子,沈荷香帶著笑容的看了呂玉珍一眼,然後從中取出兩隻畫著仕女梳妝的瓷瓶放到桌上道:“這是昨日剛做出的兩瓶玉肌膏,裡面又多添了些名貴的香料,用著效果會更好,但是價錢也會貴些,不過這點錢呂小姐也不會放在眼裡的。”
呂玉珍家裡有錢便最喜歡炫富,別人羨慕她巴結她,她才高興,沈荷香這般抬著一說,她果然便有些飄飄然,“多少銀子?香菊給她!”
沈荷香微微笑著,身後的碧煙極長眼色的道:“小姐說了玉肌膏是訂做了,共做了七日,一瓶便要上五十兩都不多,所以兩瓶就給我們一百兩吧……”
一說完周圍的女子都倒抽了口氣,雖然大家都是商人之女,但是家裡條件也是都不一樣,十兩二十兩銀子拿出來尚且容易,但一下子百兩,可真沒有這般財大氣粗,便是連呂玉珍都一時瞪眼看著沈荷香,把你怎麼敢要出口的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沈荷香眼睛輕輕一轉,馬上便將她的臉色收入眼底,頓時二話不說回頭對碧煙道:“看來呂二小姐不需要了,把玉肌膏收起來留給別人吧。”
剛說完便見呂玉珍直了脖子忙道:“等等……”這沈荷香輕易不拿出東西,拿出東西來無一不好,像玉肌膏,潤膚花露和籽香粉,都有人搶,頭幾次她讓丫環來碰了釘子,現在好不容易拿出了兩瓶來,她怎麼可能不要,不要的話下次豈不是更拿不到了,今年她已經十四歲了,明年就要及笄找婆家,所以她需要玉肌膏,只要能像沈荷香一樣,別說是百兩銀子,便是五百兩與她的臉比也不算什麼。
等到中午回家時,碧煙興奮異常,因為此時木匣裡放著三百兩銀票,她可真是佩服自家的小姐,幾句話不僅賣了兩瓶玉肌膏賺了百兩,便是早上帶來的一些花露和胭脂香粉都半瓶不剩的賣給了那呂二小姐,一次賺了三百兩銀子,這下買鋪子有錢了。
但想到那幾瓶原是小姐自己的,不由嘀咕道:“那呂二小姐可搶了好東西了,都是阿春給小姐做的呢。”
沈荷香卻是笑笑,碧煙不清楚,但她心裡有數,自己平日用的每瓶的量裡至少有五滴泉液,但給呂玉珍的幾瓶早有預備,只放了一滴的量,不過雖只一滴也會很有效果的,不至於砸了招牌,但是這東西畢竟不是仙丹妙藥,抹一下便容貌永駐,東西再好也需要一個長時間一點一滴養護的過程。
所以一兩瓶根本不足為懼,而且一旦用過自己的東西,便會知道其中的好處,她再換其它店鋪的脂膏便會如同嚼臘,所以即使價錢再高她還是會過來買的,畢竟穿過精細的蠶絲錦衣,誰又會甘心去穿粗陋的粗麻?
“荷香姐……”後面唐家綢緞鋪的閨女唐雨嘉帶著丫鬟跟在後面,女學一日只上兩個時辰的課,十分的輕鬆,因學生較多,每日一到放課,便有成群的女子帶著帷帽,提著書袋繡袋離開九華巷,沈荷香有時自己帶著碧煙離開,有時會與自家鋪子隔條街的唐雨嘉一起結伴,因兩人家離得近,自然也走得近些。
沈荷香聽到唐雨嘉的聲音,便停下腳步等了片刻,唐雨嘉比沈荷香小一歲,長得也是青蔥可愛,此時與她一樣正戴了同一款帷帽,遮了半邊臉,唐家閨女時常會去找沈荷香繡花,順便還會討幾盒胭脂,而她家裡進了什麼好的紗鍛,沈荷香也會去勻上一些,因兩家的閨女交好,大人們也頗為近乎,平時也會稍微走動一下。
“下午到我家玩吧,我大哥這次去江南帶回來一些翠綠薄煙紗,特別的好看呢,還有一匹上等的淡藍軟紗,和一匹淺紫羅紗,我大哥說不賣呢,留給咱倆做衣裳……”
沈荷香一聽頓時眼前一亮,去年的衣服已經穿膩了些,她正想再做兩套呢,並且綠藍紫這三種顏色最是鮮亮,穿在身上必是好看,且上好的煙紗可價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