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半年,那些疤痕已經成形,一般的去疤痕膏沒什麼作用了,但滴了泉液其中不知能否有些作用。
有了徐能和阿春娘繡蘭,這鋪子很快便收拾妥當,澡豆和一些胭脂膏也做出不少,因去年夏天干花束備得多,所以今年冬足夠用了,除供給於掌櫃的雜貨鋪,自己家的鋪子也可以擺著賣一些,雖然與於掌櫃有契紙約定,但也只是保證不給其它店鋪供貨,沈父自己賣是可以的。
如今與那於掌櫃的約定時間也只剩下半年多,也是時候該張羅自己的鋪子了,沈父選了個吉利的日子開了張,胭脂鋪子自然是各種胭脂水粉,頭油,乾粉和胭脂粉是可以長期放置的,便多做了一些,其它的澡豆和胭脂膏便做得少一些,因是新店,裡面的東西也不太多,所以進來的人很少,剛開的鋪子便是如此,柳氏有些急得上火,但沈父卻是清楚的,這做生意得一步步來,斷不可能一口吃個胖子,好在對自家的東西有信心,倒不像是柳氏那般急。
沈父以前挑擔子經常送貨的那幾家富戶,知道他在京城開了鋪子,名叫香寶齋,找到了地方每隔半個月都讓丫鬟到香寶齋拿貨,見有人買,有心想買胭脂水粉的便會進去看看,徐能也頗有點賣東西的經驗,慢慢的生意竟好了起來,一個月雖沒有多少,但十兩八兩銀子還是賺得的。
再加上於掌櫃那邊賺的錢,才兩個月的工夫柳氏手裡便攢了點錢,雖不多但百兩銀子是有了,銀錢既然不缺,家裡的鋪子也慢慢有了起色,柳氏就有了些想法,閨女荷香今年也滿十三歲了,小時候那是沒條件,糧都吃不上也就沒念想了。
但現在不同,家裡有鋪子有收入,又住在京城,看到其它鋪子家的閨女每日都去九華巷讀女學,她便和沈父商量著出交些錢讓荷香去學習,學不成什麼詩詞歌賦,至少學點婦德婦容,禮議姿容也是不錯的,聽說還有教繡花與撫琴的女師,只是要多加錢也能學,但一個月最少要交三兩銀子。
三兩銀子家裡還能承受,並且離鋪子也不遠,一路也安全的很,沈父想都沒想便同意了,沈荷香聽了娘說了此事後,本來想說不去,但想到什麼目光微微一閃便笑著應了。
九華巷的女學不過收得都是些京城小門小戶或者商人之女,交了錢就可以進沒什麼門檻,學得東西也淺薄些,像名門閨秀是不會去九華巷的,沈荷香前世對婦德婦容那些早已經熟得不能熟,不知抄了多少遍,現在要她重新學這東西自然是不感興趣,她之所以答應的這般快,打得卻是自己的小算盤,這女學裡最多的是什麼,自然是女子,而女子最在意的是什麼,肯定是自己的容貌,胭脂水粉自然是最愛的。
沈荷香早便想做點什麼攢些私房錢,母親雖疼她,但也不可能縱容著喜歡什麼便買什麼,所以每每看到心儀東西又沒有錢買的時候,攢私房錢的念頭便越加強烈起來,正好這這個不錯的機會,女人多的地方不愁賺不到錢,到時不必張口跟娘要,自己就可以買些喜歡的金銀首飾。
想到此沈荷香伸手翻了翻自己放銀子的荷包,裡面只有些碎銀還不到一兩,乾巴巴的躺在袋底,她輕輕抖落了兩下越發的覺得此事可行起來。
☆、31章
燕京國有心從武將的男子都知道西北尉軍的名頭;那可是有名的鐵血軍;凡是尉軍中所出的軍士個個都極為不凡,便是任選一個帶千人兵都強過一般軍營的將領,正是這一點引得無數想出人投地一步登天的人進入其中;但想象總是美好的,也只有身在其中才會體會到那常人不能想象的痛苦折磨。
說尉軍是鐵血軍當真一點不假,那些人是把石頭當人使,把人當鐵人使,把鐵人當敵人使;不過才進去一年;當初的新兵蛋子現在已是個個脫胎換骨精龍活虎;任誰日日不管風吹日曬沒黑沒夜的錘鍊,打得每日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不發紫的地方;也得變個樣,畢竟不想死就只能讓自己骨頭硬實。
所以,這一年的時間熬下來,當初萬人裡精挑細選的八百名士兵,如今卻只剩下三百不到,尉軍招收士兵非常苛刻,比挑牲畜還要嚴上三分,頭髮牙口除外,身體的高度與腰腿寬窄都有要求,有一樣達不到條件也是要拒之門外的,當初一干精神氣足的大小夥子,最後被像挑皇帝女人一般脫了衣服讓人打量,個個都面有菜色。
直到後來才知道,頭髮牙口是身體的先天精氣,缺了一點便不是從軍的料,上戰場時會因體力不足而最早被擊殺,而丈量身體的高度及腰腿,則是要從中剔除部分韌性差爆發力弱的兵士,也就是說,按照黃金比例,最後挑出的必都是腰部韌性強,爆發力充足耐力上佳的體能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