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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但都被一劍擊斃無一逃脫,見到這些人面如死灰,其中一個黑衣人收回了手裡的堅韌繩索圍在腰間,他抬頭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山峰,似想到了什麼一般沉凝了片刻,隨即才出聲道:“我知道你們很累,但是現在絕不能停下腳步,想想,你們已經爬過了九十九座山,趟過三十六條河,只要翻過眼前這座高山,便到了最終的目地的。

那裡專門為你們建的一座營城,裡面有兩百名奴僕為你們接風洗塵,舒筋活骨,有來自山中熱騰騰的極品溫泉可消除疲倦,有近百道皇宮的食物等待你們去品嚐,還有京城乃至皇宮最好的傷藥為你們療傷備用,只要翻過了眼前這座山,這一切你們便可以立即享受到,並且將來的每一日都會如此,直至你們離開營地的為止!”黑衣的話對他們來說無疑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因為旅途的勞累,路途中同伴驚恐萬狀的死亡之態,麻木的身體,這一番話似觸動了他們體內某一機關,所剩不多對生命的渴望自眼中流露出來,光是那些簡單不能再簡單的描述便讓他們的整個精神為之一振,這個時候他們渴望充足的食物,渴望著溫熱的水洗刷身體,渴望治身上一直流著血的傷,渴望安穩的環境休息。

剩下的已不足的五十人便開始紛紛爬起山,但是這山實在太陡了,雖然手中有黑衣人配的勾爪繩,但突出的石壁用力之下隨時都會崩塌而下,不過才爬了十分之一,便已有兩人慘叫著跌落下去,如此的高度再無生還的可能。

簡舒玄半面身體已經赤,裸,身上後背傷痕累累,他沒有看那高聳入雲的山頂,而是將目光一直定在上方兩米左右尋找判斷著鐵勾能夠牢固勾住的懸崖峭壁,汗一滴滴從他額頭髮際滑落,身體面板已經被烈日烤的熱燙,甚至胸前腰腹與山石不斷磨礪中出現了傷口和血,但他卻不敢停頓,彷彿一停下肌肉勞累的不住顫動的手臂便再也沒有力氣抬起,而腿也再沒有向上攀登的力量。

不知過去多久,耳邊伴隨著無數聲絕望不甘的慘叫聲,甚至能聽到人摔到石頭上那種讓人牙酸的骨裂聲,無法去細想,也不敢回想,生怕不注意間手下一滑,那下一個摔下懸崖的人便成了自己,一次一次的尋找石壁的契合點,一次次的丟擲手中的鐵鉤,麻木的如一隻蜘蛛在緩慢前行,不知過了多久,烈陽落山石壁變涼。

再看向那前方卻發現不知道何時他已經接近了頂峰,這一刻他終於感覺到了胸口似乎有東西在劇烈的跳動,體內彷彿又湧出一股力量,使他不顧一切的向上,但在下一刻卻發現距離自己與峰頂的那最後一段山壁,光滑一片,沒有任何可勾掛的地方,這不是最差的過程,卻是最讓人最絕望的結果,離成功只剩最後一步,卻無法邁出雙腳。

簡舒玄一雙眼睛已經血紅,兩條腿也已經到了極限,可以說他的身體任何一部分都已經到了極限,若是不能一口氣登上去,等待他的便是萬劫不復。

一次次不甘心的用力甩動,扣住石縫的手指鮮血淋漓,二十八次,二十九次,天無絕人之路,最後一次竟意外的不知勾住了哪裡的邊角,雲霧無法去判斷那處是否牢靠,但此時此刻只能用力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因他的手臂已經沉重的沒有力氣哪怕再拋動一次,所以在這生死之間只能賭上一次。

一步登上雲頂,一步萬丈深淵,簡舒玄的臉已經被不斷掉落下來的塵石弄得面目全非,他費力的騰出一隻手自胸口已被血浸溼的衣中,摸到了一隻沾著半面血的破舊荷包,血淋淋的手將它緊緊的握在手裡,他想到了自己家破人亡,想到親戚的冷眼旁觀,想到那個粉團般的女娃指著他,對他說的那些字字挖心的話,那一雙眼晴竟突然迸出一絲黑亮幽深的光彩。

他不能死,父親的遺願,光宗耀祖責任,他還不能死,若死了那個貪戀虛榮的女子必定會嫁給有錢人家安心做妾,想到那張看著自己時不滿嬌憨的臉,簡舒玄手裡的荷包幾乎要捏出血來,但那一刻,他本已面如死灰的臉上突然有了一絲神采,他在笑,雖然笑得很難看,但他必須要活著,他的手用力的拉緊了最後的一道繩索,扯動著僵硬的嘴角,他不會讓那個女人如願以償,所以,他要活著,活著回去看她見到自己時那張驚慌失望的臉……

幾個黑衣人冷眼旁觀的看著這些人一個個摔下去,又有一些人渾身是血的爬了上來苟延殘喘,此刻在他們看來,掉下去的未必是失敗,爬上來的也不一定會成功,因為這山頂並不是此行的終點,反而是這場殘酷訓練的起點。

當然黑衣人之前對這些人所說的極致享受是絕對的真實,無半點虛言,甚至一個人有五名奴僕服侍,每人可單住一座別院